林春玉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身體好。”她說:“晚上能有啥事,你是要扶我起夜還是怎麼,睡外頭還堵着我下床去廁所。”
白清有一陣被說中的沉默,她立在原地不走,林春玉發現白清認準什麼就必須達成,太犟了,林春玉先退一步:“那你打地鋪。”
白清去自己房間拿枕頭被子,仿佛林春玉不說,她就打算一直蹭姐姐的被子。
兩人吃穿睡都在同個房間,白清照顧林春玉親力親為,得了趣味,後來連早飯都自己做,是林春玉吃出來的,樓下那家賣的馄饨皮比這厚,她以為白清買的新早餐店,一問,白清說:“我做的。”
林春玉很不贊同的語氣:“你得起多早啊!”
“你少睡了多少覺,正是長身體的年紀,睡少了就長不高,本來上學就累,好不容易趁請假能多睡會……”她絮絮叨叨嘀嘀咕咕,“我都沒醒,你起床沒一點動靜。”
白清感覺委屈,“我想你快點好,我是來照顧你,不是來放假的。”
白清升上高中後幾乎一天一個樣,祖輩大概有少數民族血統,她五官深邃立體,出落得越發好,很得林春玉喜歡。白清眼睫一低,嘴一撇,做出可憐樣,林春玉猶豫了會兒要不要擺家長架子,選擇光速認錯。
她完全沒懂吃白清做的和外面做的飯有什麼不一樣,怎麼就對病情好,稀裡糊塗地被白清的臉騙了過去。
林春玉抱住白清,拍白清的後背,用哄小孩的方式輕聲講話,白清腦袋埋在林春玉肩窩,聽林春玉持續變着花樣誇自己,有點缺氧了。白清喊:“姐姐。”
得到林春玉溫柔的回應,白清更加缺氧,她聞到林春玉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林春玉哄好了,白清還不起來。女孩子清清爽爽,肉是軟的,林春玉抱着蠻舒服,索性維持這個姿勢,讓白清再靠一會。
屋裡點了蚊香,蚊子照樣活蹦亂跳,林春玉盯着某一隻看,眼珠轉來轉去,飛到她跟前時快速出手捏住,小心翼翼攤開手,抓到了,死了。
林春玉抽了張紙擦手,聊天:“你有時候放學留下來值日,被老師單獨指導之類的,我不知道消息,你們學校不準人進去,我就在外面等,腦子裡全是你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白清的聲音從林春玉的脖頸處悶悶地冒出來:“新學期來了換班的、轉校的,值日表亂了,我以為是按原先順序,所以才沒提前跟你講。”她生怕林春玉誤會,擡起頭注視林春玉,強調:“我沒有故意隐瞞。”
近距離對視,林春玉發現白清的眼睛不是純黑,摻了點幽幽的綠。林春玉回她:“我知道。我是跟你打商量,想買兩部手機,你是走讀生,我幫你申請上課時交老師保管,放學了還給你,有什麼事好聯系。”
曆代手機更疊,林春玉都沒有想過要買,現在為了和她聯絡,稍微見不着了就擔心,就要聽她的聲音,立馬想着要買。
白清咧着嘴,裝模作樣地說:“好貴呢。”
林春玉:“錢賺來就是花的,我們家就倆人,日常開銷不多,錢包很充裕。”
白清不知道給哪個詞戳中心思,重新埋進姐姐的肩窩,不願意讓林春玉看見自己發神經抽動的五官,變态地吃了好幾口混着嫂子香味的空氣,這才說:“那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