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東回去時,遇到了放齊。
林施微還以為放齊回去了呢,見他一個人走在路上,便讓他挑一匹馬騎着走。好奇地打聽了那兩個部落的後續,也不知道放齊是怎樣一張巧舌,竟然能說服兩個部落,将富裕的糧食放在平陽唐城,唐城會築起高台保護好糧食,若是再遇到洪水或其他災難,便由唐侯來借糧。
而讓放齊注意到的是,離這兩個部落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羲和部落,這個部落的人非常擅長觀天象,周圍許多部落都是跟着這個部落的農事行動,這兩個部落也不例外,他們部落的祖宗正是與羲和部落交好,才曉得了按農時播種收獲更豐。
放齊慕名而去後,發現部落裡還有幾個立柱,據說可以通過立柱的影子來确認農時,放齊便是因着研究這幾個立柱,才逗留了這許久。
回到唐城,看着林施微吹着笛子讓馬兒依次進了唐城的西南角,放齊垂下眼睑,漫不經心地對暨白說:“我看這姑娘很好,你為什麼要躲着她呢?”
不等暨白說話,又接着說:“你若不喜歡,我便追求她,我要娶她為妻。”說完故意不看暨白的臉色,放齊騎着馬就往林施微的方向去了。
暨白一愣,臉色忽地就沉了下來,連忙追上放齊:“你可不要有這樣的念頭,你不知道,這姑娘有多難纏,倘若被她纏上了,你怎麼都脫不開身的時候,就知道後悔了。”
“那正好,”放齊莞爾一笑,“我替你看住她,不讓她再來纏你了。好兄弟,不必謝我,你還和以前一樣,隻當她沒來就是了。”
“放齊!”暨白隻覺得一股氣沒由來地冒出來,這人怎麼不知好歹,伊珂這女人纏起人來讨厭的很,怎麼自己的忠告他不聽呢?
放齊卻依舊是不急不躁的,往相反的方向一指,“暨白,你若不想看見她,便離遠些就好了。”
暨白并沒有采納放齊的“好建議”,還是跟着放齊過去了,看見放齊殷勤地幫林施微将馬栓好,心裡一股股的酸水往外汩汩湧出來,也湊到林施微眼前拴馬。
幾人将馬安置好,便去找了唐侯放勳,當聽得放齊遇到的羲和部落後,當即決定親自去一趟,便交待放齊在唐城裡替他處理公事,自己由暨白護送着去了。
暨白護送着放勳以及放勳在羲和部落請出來最厲害的四個年輕人——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回來以後,便看到放齊拿着果子喂伊珂的大紅馬。
那紅馬還親昵地對他打噴嚏。
等放齊走了以後,暨白也走過去,一邊拿幹草和果子喂它,一邊小聲罵它:“你不是伊珂的馬麼?怎麼能親近外人呢?”
這馬也對他打了個噴嚏,不過在陽光下倒很是俊美。
暨白看得手癢癢,輕輕地摸了摸它的鬃毛,紅馬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又喜得暨白誇它:“好馬兒,還能分得清好賴人。你要記住,以後你隻能被我,還有你的主人摸,其他人要是碰你,你就踢他,知道麼?”
林施微在他後面輕笑出聲。
暨白轉過頭來,有些讪讪地放下了手。
“那匹黑馬這段時間溫和了許多,你要看看它麼?”
“也可。”暨白故作矜持的點了點頭。
林施微帶着他往西走,隻見黑馬正悠哉悠哉地啃樹皮,看見暨白,隻是嘲諷地打了個噴嚏,将馬屁股對了他。
“你走了以後,我每日拿着你的衣服喂它,想來它也與你能親近不少。”
“你、”暨白臉瞬間爆紅,“你怎麼拿我的衣服?你進過我房間?你怎麼能進我的房間?”
“對啊,”林施微漸漸貼近暨白,直到呼吸都噴灑在了他的臉上,看清暨白根根分明的睫毛:“我問了人,他們告訴了我你的房間,所以我進去就拿了。”
“你、”暨白看着她白皙的臉,别扭地避開她的眼神,“你怎麼能這樣!”
“我不僅要這樣,我還要這樣,”林施微突然前傾,在暨白臉上“啵”的親了一下,暨白呆呆地轉過頭來,看着明豔動人的林施微,心中砰砰直跳,忽然抱住林施微,狠狠地親了下去。
暨白抱着林施微,在她紅唇上輾轉碾磨許久。微微松開林施微,隻見她雙唇微微張開,臉龐宛如初升朝霞,睫毛輕輕顫動,如一把小扇子撓動着暨白的心。
喉結微微滑動,暨白隻覺得身子發軟,口渴難耐,雙手雙腳都無處安放,然後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