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暨白也和他的大哥子微說起了林施微。
“大兄,我心儀有易氏女,想向有易氏君求娶她。”
子微向弟弟剛來之處看去,果然見到兩個女子,若論顔色,個子高些的更突出,便以為弟弟想要求娶的是她,“是那個紅衣美人?”
暨白剛才隻注意到了林施微穿着白色,并未注意琴的穿着,忙邊看邊搖頭,“不是,是那個穿白衣、嬌小玲珑的。”
子微仔細看了看,并未看出來那矮個女子有什麼一下子就能吸引弟弟求娶的特長,反倒是穿紅衣的是個不可多得的絕色美人。
“那個矮子?”子微和弟弟又确認了一下,不太理解弟弟的審美。
暨白聽到哥哥說心上人“矮”,有些不滿,“她以前多生病,并不是天生嬌小的。”
重點強調了“嬌小”二字。
“還是個病秧子?”子微更加疑惑了,難道這女子很會說話,非常有趣,才吸引了自己這個從未開竅的傻弟弟?
“大兄!”暨白很生氣,後果不嚴重。
不過子微也知道了弟弟是認真的,平時可不會這樣容易炸毛,也就不再逗他了。
子微笑了笑,深深看了一眼身材修長的紅衣美人,才領着暨白跟着父侯去前面拜見有易氏國君。
到了晡食時間,有易氏國君綿臣便以賓禮招待殷侯,設以大宴。殷侯亥,其弟恒,長子微,次子暨白各個金鈎玉帶,依次在左側坐開,而林施微和姐姐琴在右邊後側,輕易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地方坐着。
衆人一落座,暨白便東張西望的,不知道在尋找什麼。
“他定是尋你的,”琴在林施微旁邊席地而坐,悄聲打趣,“你看他那傻愣的樣子,回去少不了挨訓。”
林施微瞥見殷侯黑了的臉,還有暨白哥哥子微嫌棄的眼刀,和伸長脖子快要站起來的暨白,啞然失笑,怕他繼續丢醜,便略微站起身,理了理衣裙。
她這一站身,暨白果然注意到了,頓時咧開了嘴。
心思一轉,莫非她注意到了我在找她,故意起身讓自己瞧見的?
她是不是對自己也是同樣的愛慕之意?
越想越是這個道理,暨白當即喜得手舞足蹈,讓餘光中看到他作态的殷侯臉色越來越陰沉。
“在下前來貴國打擾,”殷侯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向綿臣行了一個平禮,“略備薄禮,還請國君笑納。”
往後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便擡上來十數個箱子,最中間擺放着幾個青銅爵,其他的也是金銀、絲綢、玉石、珍珠、瑪瑙、稀罕獸皮等世間少有的寶物,便是箱子上也點綴着綠松石,煞是好看。
綿臣呼吸粗重一瞬,他雖貴為有易氏國君,部族在天下諸侯之中實力也算強勁,卻很少與外族交換,所以除了寶馬,其他寶物他自己也甚少擁有過。
“大善!”綿臣平複了心跳,讓人将禮物收好,“殷侯在國中安住,若有什麼需要,派人知會我一聲即可。若是與我族做長期買賣,便是派些人在國中住下,我也會讓人多加照顧。”
殷侯笑盈盈應下,這也是他送禮的初衷。有錢好辦事,隻是一些錢财,便能省下許多功夫,賺取更多錢财,何樂而不為?
這些稀奇寶物能吸引衆人眼光,卻吸引不了暨白,暨白仍舊看着林施微傻樂,又或是口型一張一合,不知道說着什麼話。即便是喝湯時,也不忘看着林施微,那熱湯便順着下巴流進了脖頸裡,燙得他一哆嗦。
暨白趕緊用絲巾擦了,看了一眼髒污的衣服,皺眉起身要去更衣,卻看見林施微笑不可仰,開懷極了。
暨白當下也不走了,還不經意間,又将熱湯灑進脖子裡好幾次,傻子都看出來他故意逗林施微笑呢。
“真是樂死了。”琴捂着肚子伏在案上,“你看他,真像個呆頭鵝。回來你就做個牧正,好好馴馴這呆子,叫他不要這樣傻了,哈哈哈……”
子微一幅沒臉看的樣子,悄悄扯了扯殷侯的袖子,給他使了個眼色。
殷侯眼角抽了抽,又站起身來,“國君見笑了。我有二子,名暨白,年已十八,平日裡也算穩重,今日初到貴國,見着佳人,才跳脫起來。老夫腆顔為他求娶有易氏女,必奉上重禮,聘為家婦。”
綿臣在女兒們坐的方向掠過一眼,以為他說的是琴,沉吟思索,他這個女兒貌美非常,原打算嫁入夏後氏,再不濟也會和強族聯姻。舍給殷侯,不在他的計劃内。隻是想到殷族富裕,倘若聘嫁,定有一份重禮。
“我隻有兩女,不知殷侯聘禮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