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被一路安穩護送着回到府裡的顧綏遭到了家裡的一緻關懷,為首的顧父顧母,後面一衆目露關切的家丁,還有站在一邊帶了十幾個人十來種名貴藥材的太子。
“我的安兒,你沒事吧,嗚嗚嗚吓死娘了你怎麼就突然失蹤了,臉色怎麼這麼差啊是不是出事了啊嗚嗚嗚。”顧母第一個沖過去,拉着顧綏的手一秒哭出來。
“安兒,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受傷了沒有啊?你們幾個是怎麼保護少爺的!”顧父溫柔地問完顧綏,袖子一揮怒目看着護送顧綏回來的一衆随從。
本來就覺得是自己保護不利的随從們呼啦啦就都跪下了,一個比一個愧疚。
顧綏拍拍顧母的手,面上一派溫和:“娘,我沒事,是我想要一個人走走不被打擾才讓他們不要跟着的,爹你别責怪他們。”說着他好似無奈地看了一旁的太子一眼:“表哥還看着呢。”
太子李元瑞乍一被表弟點名,整個人就支楞了起來,端上嚴肅的表情:“他們保護不利居然叫予安失蹤了一晚上,該罰。”特别是居然還是在他的别院叫他的表弟失蹤了。
顧綏略一挑眉。
太子面不改色:“不過姨父仁善,予安也并未有大礙,跪一個時辰就是了。”
顧父沒有反對,顧母心裡眼裡隻有寶貝兒子,也不在意,眼裡挂着淚帶着顧綏回屋。
“安兒啊,你究竟是遇到什麼事了,怎麼就失蹤了整整一個晚上?”顧綏的面色到現在也沒有好多少,顧母進屋就叫人端來顧綏一直喝的補藥親手遞給了顧綏,顧父在顧綏喝完藥後沉聲詢問。
顧綏掩唇咳了一聲,嘴角揚起一個安慰的笑:“也是我昨夜興緻來潮,想一個人看看夜景,不知不覺就走遠了,遇着一個妖道打暈了我。”
“妖道!”
“打暈你了!”
顧母和顧父齊齊拍桌站起來。
晚了一秒想要震怒的太子看姨父姨母震怒的模樣,想要拍桌的手又默默放下:“你可曾受到什麼傷害了?”
太子問着,心裡已經盤算着叫自己府上的大師來給表弟看看以防萬一。
顧綏磕了一下眼皮,眼裡漫出更多的溫和:“并未,說來也巧,對門的林二姑娘恰好路過,救了我。”
“林二姑娘?”太子抓住了重點,略微蹙眉。他可是知道顧府對門的林府一家都是妖精,不過因為是一家尊法守法的草木妖精,他本人對妖精也沒什麼偏見,才一直沒有說。
這麼巧他表弟出事就被對面的妖精救了?
顧父顧母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那林二姑娘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了,找個機會要好好答謝人家。”
顧綏認同地點頭。
太子也點了頭,既然救了他表弟怎麼說感謝是要的,但林家他還是要叫人再查查 ,無論怎麼樣不能讓他表弟身邊有隐患。
“觀予安從剛剛起臉色就不太好,恰好孤來時帶了些藥材,隻是人參雪蓮靈芝鹿茸之類的算不得太名貴,加在飯食裡也算滋補。”太子擡擡手,跟着的十幾個人馬上把手裡的藥材捧上來。
顧父顧母沒有太大表情變化,好像這些在外面千金難買的藥材真的隻是普通的不名貴的藥材。
那比起顧綏從小喝的那些藥,也的确隻是普通的補品。
顧綏笑笑,雖然每次太子都要帶些藥材過來,顧家上下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但他還是要客氣一下,于是嘴角拉開一個客氣溫和的弧度,張嘴的時候突然一陣胸悶,臉色一白,皺眉趕緊轉過頭,咳出了一口血。
因為遮掩不及,那口血直直噴在價值不菲的檀香木桌上。
顧父顧母連帶着太子都嘭地一下站起來,圍到顧綏身邊,三個人沒一個理那昂貴的木桌子面露緊張地看着顧綏。
“安兒!怎麼咳血了嗚嗚嗚我的兒啊,是不是昨夜傷着了,傷哪兒了啊。”
“安兒……快快快,快去叫大夫!”
“來人,快來人!給孤去把鄭禦醫叫過來!”
顧綏都來不接解釋什麼,三個人已經如臨大敵般都安排下去了,等太醫過來還要一小段時間,期間顧父按着顧綏的肩膀眼眶發紅,另一隻手拉着顧母,聲音裡都要染上哽咽了:“不行,夫人,眼看安兒就要二十歲生辰了,我們還是要把空明道人請來。”
“對對對,要請要請,若是安兒命裡的大劫在二十歲就不好了。”顧母噙着淚連連點頭。
“孤這就派人去尋空明道人的蹤迹。”太子說着就召出自己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