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猶豫地點頭:“對,是草木妖精,那也還是妖精啊?”
顧母也是這樣想的,顧父卻腦子一轉,想起了先前那句五行缺木,于是試探地問:“這草木妖精,難道也補安兒缺的木?”
空明道人緩緩點了兩下頭,睜眼瞎扯:“正是,顧公子五行缺木,名字帶木的草木妖精與顧公子再合适不過了。”
顧父顧母對視一眼,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太子覺得有哪裡好像不太對,但聽着又覺得十分有道理。顧綏在這時輕咳了一聲吸引衆人的注意,垂下眸掩着唇,白玉般的臉上浮現一絲絲紅暈,壓下最後一碼:“我也覺得林姑娘不錯。”
……
林府,阮軟懷着對顧綏的擔憂和對任務的擔憂,本想次日就想辦法去一趟顧家,動手前卻感受到空明道人的氣息。阮軟不認識這個在世界線裡沒怎麼出現的空明道人,但可以感知到這個人在副時空裡算是實力不俗的,她現在的實力不好去硬碰硬,也不好随便暴露自己妖精的身份,就一直沒有動作,等感覺到空明道人離開,第一時間就準備去一趟顧家。
臨出門卻發現有這個想法的不止她一個。
還有家裡的大姐林苡丹。
林苡丹也是察覺空明道人離開了,收拾收拾就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再度拜訪顧家,不爽的是臨出門又遇見她那個呆闆又廢物的二妹。
看着也像是準備去别人家拜訪的樣子。
林苡丹一下子就氣不順了,蹙眉指着阮軟語氣不善:“林苡枝,你不會真的也看上顧公子了吧?你别說你不知道姐姐我一早看上他了,怎麼着,非要跟我作對了?”
阮軟:“……”
阮軟低頭垂眸一副乖巧恭順的模樣,語氣平和:“我知道,可你與顧……公子既未成親也無婚約,他不是你的。”
何況她的流光,就是有婚約她也不會讓。
除非顧綏親口說他要娶她人。
阮軟目光一暗。
那她會即刻完成任務然後毫不猶豫地離開這個副時空。
“你——”林苡丹怒目圓瞪,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高聲怒道,“林苡枝!”
“咚咚咚——”不遠處的大門傳來規律的敲門聲,緊接着一個聲音傳來:“有人在否?小人是顧家下人,奉我家夫人的命,來邀林家小姐茶樓一叙,不知林家小姐有空否?”
林苡丹的惱怒一下子全散了,略高傲地揚起下巴,嘴角露出一個優雅高傲又得意的笑,如開屏的孔雀般走過去吩咐人開門,接着對門外的小厮露出笑:“勞煩了,今兒本要去拜訪顧伯母,卻叫伯母快一步了,哪有沒空的理。”
林苡丹理所當然認為林小姐指的是她,阮軟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林家三個姑娘,隻有林苡丹跟顧家有點來往。
這個顧夫人是顧綏的母親。
阮軟垂眸不自覺緊了緊手掌。這裡畢竟是古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顧綏的父母相中她人,對顧綏多少是有影響的。
思極此,阮軟眼裡出現了一點無措。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讨長輩歡心。
“林大姑娘安,這不是不巧,我們夫人今兒請的是林二姑娘。”那小厮陪笑道。
林苡丹的笑直接凝固在臉上的,腦袋僵硬地扭頭看同樣面露不解的阮軟。
“請我?”阮軟一歪頭。
“正是,不知林二小姐有空否?”
林苡丹深深皺眉,隐約還有怒氣,擡手指着阮軟:“顧伯母為什麼請她!”
“這,小人隻是個跑腿的,也不知道啊。”小厮無辜道。
“你……”林苡丹抿緊嘴,不好當着顧家小厮的面直接發脾氣,自己臉上也挂不住,狠狠瞪了阮軟一眼後甩袖而去。
阮軟動了動指尖,走到小厮面前:“勞駕領路。”
怎麼說也是顧綏的母親,她還是要去的。
長京開着不少的茶樓,其中屬堇圭閣最為出名。此時中秋剛過,不知哪處的桂花開了,淡雅的香氣似有若無地萦繞身側。
顧家小厮帶着阮軟一路朝裡,穿過一小從竹林,到了一個獨立的閣樓。
樓有三層之高,背倚一棵參天的銀杏,一陣風從後面的竹林中襲來,斑駁了日光也撼動了銀杏樹,幾片金黃的銀杏葉自樓頂悄然落下,飄飄悠悠被一隻白玉般的手接住。
顧綏穿了身白色的廣袖直裾長袍,發間一隻玉簪斜插着,端的是俊雅如玉。風撫動他的青絲和袖擺,而他捏住飄落的銀杏葉,端看一二,輕輕放進了廣袖裡。
擡手想要去接第二片時顧綏的餘光瞄到樓下的阮軟,這次反應過來似的,扶着木制的欄杆垂眸下望,露出一個清淺的笑來。
“林姑娘,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