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握緊的拳頭這才松開,眼裡沁出笑意,擡手拍了拍流光的後肩,努力把自己的頭擡高:“你喜歡看好,嘗嘗看?”
“嗯。”流光松開阮軟,退開兩步替阮軟拉開椅子,自己則是坐到旁邊的位置上,拍拍椅子示意阮軟坐下。
“我手藝一般,”阮軟坐下後給流光夾了一筷子菜,“但應該不會很差。”
“怎麼會!”流光一臉不相信,毫不猶豫張嘴把阮軟想要放進他碗裡的菜截胡在半空。
阮軟動作一頓,就着舉筷子的動作看流光一臉享受地咽下了她夾的菜,然後笑得比春光還要和煦絢爛:“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菜了。”
“真的?”阮軟有些狐疑。
“真的,”流光肯定道,說着還自己拿起筷子再夾了一樣菜,“特好吃。”
畢竟是自己親手做的菜。
阮軟将信将疑地重新夾了一口送入自己嘴裡,嚼了兩下。
臉色平靜。
假的。
“很好吃吧。”流光單手支着下颚笑道。
阮軟木然地咽下自己親手炒出來味道一般般的菜,心口不一地嗯了一聲。
流光比自己做的菜被誇獎還要開心幾分,伸手給阮軟夾了兩筷子菜後自己也夾了一些在碗裡,然後喟歎道:“可惜就隻有這一頓,要是能多吃幾次就好了。”
阮軟:“……”
“你喜歡的話,我以後也給你做。”
“真的?”流光目光一亮,像是眼裡突然塞進了一片星星。
是真的很期待了。
阮軟根本拒絕不了。
“真的。”
流光又眯眼笑起來,很是高興地又炫了一口,但嚼着嚼着又突然慢下來,一口菜咽下去眼睛裡的星星也跟着隕落,瞬間從大高興變成小失落:“還是不要了,姐姐本來就完美地招人喜歡了,要是被人真的做菜還這麼好吃,指不定還有更多人上趕着想當姐姐的對象,到時候這麼好吃的菜就要做給别人吃了。”
阮軟:“……”
阮軟吃菜的動作那麼一頓,瞬間想起自己十八歲生日宴上,景家和紀家試探般的提親。
當時流光不在,但後面不知道怎麼就知道了,一個人縮在沙發上委屈了好久,一副要被抛棄了的可憐模樣。
“不會的,隻做給你吃。”阮軟認真而又迅速地開口。
流光委屈的小表情差點沒有繃住,為了掩飾趕緊低下頭,得寸進尺繼續開口:“姐姐的意思,是永遠不會跟我分開嗎?”
阮軟不是很明白流光為什麼總是擔心自己會被抛棄,但想想他這個副時空的身世,憐惜總是大過疑惑。
“嗯,不會。”阮軟順着說。
流光瞬間舒坦,陰轉晴連連點頭,故意用溫柔缱绻的目光看着阮軟:“我也永遠不會跟姐姐分開的。”
這幾年聽慣了這種話的阮軟還是忍不住有點耳根發燙,移開目光指着桌子中間的蛋糕:“好了,切蛋糕吧。”
“蛋糕也是姐姐做的嗎?”流光分開一點目光看向蛋糕。
阮軟點頭。
“那可不能直接切,我得許願。”流光似模似樣地合十雙手,對着蛋糕閉起眼。
阮軟微微側頭就可以看見流光閉着眼許願的模樣,在她面前,流光嘴角總是帶着兩分淺淺的笑意,但眼閉地很是認真,對着一個略顯樸素也沒有點蠟燭的蛋糕,他認真到有一絲虔誠。
他真的在許願,而且一定是一個他很想達成的美好願望。
“許了什麼願望?”流光睜開眼後,阮軟追問了一句。
流光放下手,垂眸時笑意淡了一點,不過一瞬就變回原來高興的笑:“姐姐猜。”
阮軟撅了一下嘴,不再追問:“切蛋糕吧。”
流光低頭看阮軟明顯不太高興的小表情,拿起刀但就不下手:“姐姐真的不猜一下嗎?”
“不……”阮軟正要拒絕,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飯桌上兩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都落到了手機上。
來電顯示:父親。
阮軟皺了一下眉,看着手機響到第五聲,伸手按了接聽。
“琉音,你現在在家裡嗎?”陸項在電話接通的第一秒急急開口。
阮軟瞬間意識到有急事,拿起手機嗯了一聲:“在。”
說完轉頭看了眼流光:“流光也在。”
“太好了,你們兩個現在馬上出發從你們小區出去往南大約兩千米有個自然公園,那裡出現了一個大約練氣四層的鬼修,住在那一塊的玄門中人都去了,但都是年輕人修為不夠,為了以防萬一,你們兩個過去搭把手,千萬不要讓那鬼修禍害附近的居民。”
“……好。”
電話挂斷,阮軟抿嘴看先流光。
流光瞥了眼還沒有動的蛋糕,歎了口氣:“算了,回來再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