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圖瞥了一眼連頭發絲都沒有傷到的阮軟,胸口一個大大的起伏,吐出一口氣賠笑道:“是是陸兄,是宥兒錯了。”
景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站在最後面的流光:“可琉音也沒有傷到,這位……陸公子,也重傷了宥兒,此事就此作罷如何?待宥兒醒了,我必定好好教育他。”
流光單手把玩着阮軟的手指,站在阮軟身後垂眸不言,陸項眼裡也沒多少動容,但看不遠處站着的紀家家主,想到身後百來人,最終冷哼了一聲轉頭:“琉音……”
陸項一個低頭看見流光跟阮軟牽在一起的手,眼皮一跳,頗有點咬牙切齒:“還有流光,我們走。”
流光淡淡看了一眼景圖,扣住阮軟的手,倒是很聽話地牽着阮軟跟上。
台上隻剩下景圖一個人,從剛剛起就沒敢吱聲的裁判左看看右看看,定了定神再次宣布本屆玄門大比的結果:“第五十七屆玄門大比勝者,陸家陸琉音。”
景圖的臉色更差了幾分,但還是耐着性子超觀衆那邊拱手作了一個禮,這才轉身離開。
剩下圍觀事态到最後的觀衆要麼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要麼是玄門世家裡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向來知道這玄門大比比來比去最終獲勝的隻會是三大世家的嫡系子弟,但還是有點恍然。
幾個相熟的人面面相觑,誰也沒有率先開口祝賀歡呼。
景家出了一個十九歲就練氣五層的天才,一經出世就好像被廢了。
陸家名聲顯赫的那位天才,比謠傳的還要天才幾分,不過二十來歲實力就堪比各世家家主,剛剛差點被景家那位天才害了。
不過最恍惚的還是,陸家那個撿來的孩子,看着比景宥也沒大多少,實力卻好像比之陸琉音也不低。
“什麼時候練氣五六層那麼好突破了?”一個同樣年紀輕輕突破練氣三層的年輕人恍恍惚惚問了身邊人一句。
他身邊那個年紀小點但才練氣二層的年輕人兩眼發直地搖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另一個年紀稍大點的背着手,搖頭感歎:“接下來如果沒有意外,至少百年以内陸家都會是玄門之首了。”
陸琉音和陸流光的天賦,就是突破築基達到傳說中的金丹都是有可能的。
……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一個,頭先還恭維的紀家家主就是率先想到這一點的人。
“沒想到啊,陸家居然還藏了那麼一個天才。”紀家家主眉頭緊蹙,歎息着講。
紀文遇低着頭站在紀家家主旁邊,聞言拳頭緊握:“爸,是我不好,天賦比不上那兩家,也沒有叫陸琉音對我有特殊好感。”
“嗐——”紀家家主拍拍紀文遇的手,“你和文欣已經很努力了,隻是現在景家跟陸家肯定會有龃龉,你看文欣跟景宥的婚約可怎麼辦?”
紀文遇搖頭:“爸,我不怎麼看好景宥。”
“其實景宥的天賦還是不錯的。”如果不跟陸家比的話。紀家家主道。
紀文遇沒再接話,紀家家主也想到景宥今天場上的表現,又深深歎了口氣,接着他想起今天初次亮相的流光,擰眉思索:“文遇,你說那個陸家的陸流光……”
“爸!”紀文遇打斷,“不可以。先不說文欣跟景家的婚約已經十幾年了,就我這段時間來看,陸家那個陸流光跟陸琉音……”
紀文遇抿了抿嘴,把後面的話咽下去,微微搖頭。
紀家家主也想起來今天看見的,有點頭疼地按住太陽穴。
陸項也按着太陽穴,擡頭看阮軟,頭疼。扭頭看流光,頭更疼。
流光這會兒不敢膽大包天地當着陸項的面對阮軟摟摟抱抱了,低着頭小媳婦似的站着,還是阮軟看不下去,主動握住流光的手。
“你們兩個……”
“在一起了。”阮軟直言不諱。
陸項:“……”
陸項看向流光。
“在一起很久了,這輩子都不會分手的那種。”流光垂着頭放低聲音強硬道。
用最慫的姿态說出最狂妄的話。
陸項差點心肌梗塞,指指流光又指指阮軟,最後往椅背上狠狠一拍,一家之主的氣勢全面鋪開:“你們兩個!”
阮軟輕輕抿着下唇。流光一臉就算你要棒打鴛鴦我也死不悔改的倔犟表情。
“……”
“給我出去參加玄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