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恩感激的丢下一句謝謝,快步走進了醫院。剛進入醫院大廳,塞恩就焦急的拉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隻穿着白大褂的蟲,語速極快地說道:“你好,請問急救室怎麼走?能帶我們去嗎?麻煩了。”
那隻被拉住的蟲似乎是準備下班,身上的白大褂都已經被脫掉了一隻袖子。但他明顯見多了這種情況,迅速把白大褂重新穿好,身體轉了個方向,扭頭看向塞恩:“當然,快跟我來......”
“閣下?!”
“竟然是您?您哪裡受傷了?”
塞恩屬實是沒想到會這麼巧,随手一拉就拉住了上次為自己診治的醫生萊亞。他禮貌的笑了笑,但笑容難掩擔憂:“受傷的不是我......我們快先去急救室吧,路上再跟你說。”
萊亞也明白事情的緊急性,立刻就帶着幾隻蟲往急救室趕去。
路上,萊亞聽了塞恩簡短的講述,唏噓不已:“雌奴交易所的各種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還好那隻雌蟲遇到了您這位好心的閣下,不僅把他從交易所救出來,還願意送他來醫院治療。”
說到這裡,他想到了自己已經多日杳無音訊的好友希文,情緒不由得有些低落。自從哈倫在上次帝都星的貴族宴會上說要把希文降為雌奴後,他就再也聯系不到希文了。
不知道希文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萊亞有些難過,如果希文也能遇到塞恩閣下這樣好心的雄蟲就好了。
他偷偷把自己有些好奇的目光投向那隻昏迷的雌蟲,想看看這隻幸運的雌蟲長什麼樣子。
下一秒,萊亞就發出了今天的第二句驚呼:“希文?!”
因為雌蟲的半張臉被頭發遮蓋住,萊亞有些害怕那隻是一隻和希文長相相似的雌蟲,讓他空歡喜一場。
于是他的語氣明顯急切了起來:“閣下,這是希文嗎?您救下的這隻雌奴,就是希文對嗎?”
塞恩驚詫的看向萊亞:“你和希文認識?”
頓了頓發現自己還沒回答萊亞的問題,于是補充了一句:“對,他就是希文。”
萊亞明顯放松了起來:“是的閣下,我和希文是非常好的朋友。”
他不停的往希文身上瞄,想直接接手希文的檢查和治療。但作為雌奴,從法律上講希文現在隻是他雄主的一個所屬物品,他如果想為希文診治,就必須要先征求塞恩的同意。
一般來說,不會有醫生去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為雌奴往往不受重視,雄蟲也最讨厭被雌蟲或亞雌左右自己的選擇。
但希文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塞恩又是這麼與衆不同的雄蟲。
眼看着急救室近在眼前,萊亞終于鼓足勇氣,用懇求的目光看向雄蟲:“閣下,請問可以由我來為希文進行診治嗎?希文之前的傷都是由我來處理的,我會更加了解他的身體狀況。”
塞恩的表情明顯變得驚訝起來。他之所以決定把希文送到第一軍團駐芙拉星醫院,就是因為希文曾說自己隸屬于第一軍團。那麼即使希文已經被撤職了,這裡應該還保留有他詳細的病曆,所以他想來這裡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希文之前的主治醫生。沒想到一進門就碰到的萊亞正巧就是希文的主治醫生,塞恩想,今天可真是他的幸運日。
于是他毫不猶豫地點點頭:“當然,請你一定要治好希文。”
得到雄蟲的允許,萊亞立刻把希文從那幾隻蟲的包圍圈裡抱出來,轉身風風火火就沖進了急救室。
看到急救室的門緊緊關閉,紅色的代表治療中的燈光亮起,塞恩才像是徹底松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向後放松的斜靠在了牆壁上。
雄保會的工作蟲和亞雌見任務完成就準備離開了,離開前還嘗試勸說塞恩去醫院的雄蟲休息室:“閣下,您沒必要站在這裡等的。醫院設立有專門的雄蟲休息室,那裡有各種甜品和飲料,還有電視和最新款的遊戲機。您可以在那裡吃點東西,玩玩遊戲,醫院會在治療完畢後直接把您的雌奴送過來的。”
塞恩搖搖頭,簡短地說道:“不去,在這裡等我才能安心一些。”
希文的傷勢還不知道怎麼樣,自己一顆心都系在希文身上,哪裡有心思吃吃喝喝,隻想在診治結束後的第一時間就見到希文,确認他的安全。
再說,在蟲族這個種群中,雄蟲的精神力和雄蟲素對雌蟲這麼重要,說不定會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呢。萬一中途需要自己幫忙,難道還讓萊亞去那麼遠的雄蟲休息室找自己嗎?耽誤了治療怎麼辦。
工作蟲已經明白沒有蟲能改變塞恩做出的決定,所以直接放棄了勸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告辭了。在您成年覺醒時,請務必呆在安全的環境中,讓您的雌奴照顧您的一切需求。等您的成年覺醒結束後,我們會為您再次測量精神力等級。”
亞雌顯然是之前被塞恩吓到了,一副想說些什麼又不敢說的樣子,跟着工作蟲走了幾步才回頭小聲說道:“閣下,工具我們會為您整理好,後續有蟲會聯系您安排派送。”說完立刻一溜煙的跑了幾步,跟上前面的工作蟲一起離開了。
而塞恩以為在工作蟲說完話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關于希文的事情,壓根沒注意到亞雌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