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亞欲言又止,他知道塞恩以陪伴蟲的理由把希文救出來,希文絕對有義務疏解塞恩覺醒期間的一切負面情緒。
但希文好不容易從哈倫的火坑跳出來,萊亞實在不願意再看到好友渾身是傷的樣子。
而且以希文之前對哈倫的厭惡,他實在想象不出希文這樣高傲的雌蟲甘願屈居在一隻雄蟲身下的樣子。
正當他糾結之際,希文的聲音傳來,聲音沙啞卻堅定:“我得去。”
塞恩似乎意識到了自己雄蟲素的擴散,稍稍控制了一些。這讓希文有了緩沖的時間,恢複了少許力氣站了起來。
“如果雄蟲的情緒無法發洩,會導緻他們潛意識地抵觸成年覺醒,導緻覺醒失敗。”
“這種情況下,越級失敗已經算是最好的結果了,嚴重的可能還會因為精神海的屏障來不及築起,導緻精神海崩潰。”
萊亞啞然。他當然明白,可如果這時候進入成年覺醒的是哈倫,不管後果多嚴重,希文都是絕不可能去的吧。
他有些不确定的開口:“你......不會喜歡上塞恩閣下了吧。”
“喜歡?”希文一向聰明的腦子因為剛才雄蟲素的影響有些轉不起來,隻順着本意回答道:“我不知道......我隻是不想讓他出事,我要他平安。”
萊亞歎了口氣,一向無情無欲的希文能說出這種話,其實就已經預示了他的淪陷,但現在沒時間深入的談論這些。
萊亞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囑咐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話,不要讓閣下進入你的生殖腔。”
“你那裡還有傷,經不起劇烈的撞擊。”
......
此時的塞恩正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根骨頭都像是在被看不見的手用力拉伸,寸寸炸裂,爆發出劇烈的痛苦。
精神海邊緣牢固的屏障也像是被無數小錘子狠狠的砸碎,原本清晰的邊界碎成閃閃的光點,重複着向四周逸散再緩緩收攏的動作,似乎在确定新屏障的建立點。
塞恩用盡了全身僅剩的力氣,才艱難的靠床坐了起來,可疼痛并沒有因為坐姿而減少半分。
就在這時,幾道敲門聲鑽進了塞恩的耳朵。
塞恩知道那是希文,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下意識的想讓希文别進來。
他不僅是不想讓希文看見自己現在狼狽的樣子,更多的是認為自己現在的狀态過于危險,情緒中抑制不住的暴虐和性谷欠很可能會傷害到希文。
可他現在實在沒有力氣張口說話了。
希文也知道自己不會得到回應,他象征性地敲了幾下門,就直接走了進來。
看見塞恩的一瞬間,希文的金眸裡充滿了擔憂,心底也湧上來輕微但綿密的心疼。
從雌奴交易所的再次見面開始,塞恩在自己面前始終溫和帶笑,充當着保護者的角色,何曾像現在一樣痛苦且脆弱。
希文走上前,慢慢的在床邊坐下,盡力讓沙啞的嗓音顯得溫和:“雄主,别害怕,這是您的成年覺醒提前了。”
他看到了塞恩疼到顫抖的身體,和下面高揚的谷欠望:“作為您成年覺醒的陪伴雌蟲,我有義務疏解您的痛苦和情谷欠。”
希文的手向下探去:“您之前幫助了我那麼多,這次允許我幫您度過成年覺醒吧。”
然而希文的手在半空中被塞恩按住了。
塞恩不知什麼時候積攢了一些力氣,整隻蟲撲了上來,把希文抱了個滿懷。
他的力道很緊,卻再無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似乎隻需要一個擁抱,塞恩就可以獨自扛過成年覺醒期間所有的痛苦。
片刻,一個極盡輕柔的吻落在了希文的額頭上。
“希文,不必因為我的成年覺醒而獻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