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位置。”陳聿為言簡意赅。
“換一下不就行了。”林初不以為然,看向了蘇迩道,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公然要蘇迩給騰位置啊,其他人也都看明白了,心裡略微有些在意,全都下意識的看向了蘇迩。
被提出要求的陳聿為臉色沉了沉,也不自覺的朝蘇迩的方向看去。
“都看我幹嘛?”蘇迩有些遲鈍,見衆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疑惑,他試着猜道:“你們是想讓我和他換一換?”
陳聿為瞳孔微縮了縮,唇角不自覺抿緊。
“當然!”一直憋着一口氣的向琰這時候好似找到了什麼發洩口,又好像隻是單純的發洩,他高聲嚷嚷。
“你這麼讨人厭,誰會想和你同一間宿舍!”
蘇迩眉眼微動。
在場其他人不可置信朝向琰看去,目光錯愕而不認同,神情帶着不太明顯的責怪。
陳聿為開口想要阻止向琰,想要否認,可随即想到蘇迩對他的戲耍,想到姜澈的鞍前馬後。
莫名的,最終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唇角抿得更緊了。
……
林初還是住進了三人小宿舍。
蘇迩則是和善解人意的洛南書換了換,對方搬到不歡迎蘇迩的向琰他們宿舍,而蘇迩搬進了應時序他們宿舍。
重新分配的宿舍為,三人小宿舍:陳聿為,姜澈,林初。
一号大宿舍:宋時桉,向琰,餘聽,洛南書。
二号大宿舍:應時序,謝知予,蘇迩,司忱。
搬宿舍的時候,向琰站在院中,垮着張臉旁觀着衆人的忙碌,仿若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在訴說着不開心的情緒。
尤其是到了蘇迩的時候,臉垮得更明顯了,真真一副的讨厭極了蘇迩的模樣。
看得一旁的宋時桉直歎氣。
“小琰。”他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再不把事情說開,這易沖動的大傻子不知道還會自縛到什麼時候。
“哦。”向琰整個人都有些不在狀态,明顯性質不高,卻還是應了聲,心不在焉的跟着宋時桉離開。
……
搬完了宿舍,衆人又開始收拾起行李來,畢竟明天就要離開了。
又是一小時過去。
忙活一晚上,衆人終于可以休息了,洗漱完後,紛紛回到各自的宿舍,打算睡覺。
新宿舍還不錯,蘇迩很滿意。
臨睡前,他忽然想起還有件事忘了做。
糾結了幾分鐘,他在床上來回翻滾幾次,最終還是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溫暖的床鋪,離開了房間。
這本來是個正常的行為。
可誰讓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
與他同宿舍的人先是看他在床上碾轉翻側了好一會兒,又看他突然爬起來,一臉恹恹的離開了房間。
一時之間,謝知予三人隻覺得蘇迩的背影透着低迷。
看上去很是可憐。
看來還是被向琰的話和陳聿為默認的态度刺到了,該不會是要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哭吧?
三人心不在焉的望着已經關上了的門,不約而同的想。
……
幾人眼中正傷心着的蘇迩,卻已經從蘇籍那抱走了那條還在養病的流浪狗。
悠哉悠哉的帶着小花狗兒,拿着從蘇籍那順來狗糧,來到了流浪狗聚集地,正在享受着撸狗的快樂。
然而這樣的快樂沒享受多久就被打攪了。
蘇迩轉頭,看向身側同樣半蹲下,大手正在花狗兒身上的姜澈,臉上輕松愉悅的神情瞬間消失了個一幹二淨。
就是這個人把他的快樂分走了一半。
“你來做什麼?”他不滿的問。
為了禦寒,他全身裹了厚厚的衣服,大半張臉埋在針織圍巾裡,說話時聲音透過遮擋傳出,聽在姜澈耳中顯得有些悶。
這是剛哭過了?姜澈眼睫微動。
“一直以來,它們都是我在喂。”他說,聲音比往日放柔了些。
原本他是不太想現身的,不說蘇迩還沒接受他的道歉,他還沒找到償還他的辦法。
就說他們兩人的關系,也不是能一起撸狗的關系。
隻是看着對方一個人蹲在那裡,沉默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撸着花狗兒,就算周身那麼多狗兒圍繞着他,也不能消減他身上那股低迷。
他還是沒能忍住走了出來。
蘇迩:“……”
确實也是,現在他身邊的每一條狗兒都是姜澈一直喂過來的,對方要撸,他沒理由不讓。
雖然但是,還是會有些不爽。
帶着減半了的心情,他沉默的往旁邊挪了挪。
接下來蘇迩沒再說話,姜澈也沒再開口,兩人就這麼沉默的,有一搭沒一搭的撸着花狗兒。
不知過了多久,蘇迩終于受不了這樣沉默的氣氛,外加也很累了,率先提出要先回去了。
“蘇迩。”在他拖着疲憊的身體離開時,姜澈忽然叫住了他。
蘇迩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他,目光帶着疑惑不解和詢問。
“不要不高興。”姜澈注視着他不似以往靈動的雙眸,良久後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