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皓臨蹙了下眉,目光冷沉地上下打量了森鹿深一眼:“你剛才貌似沒摔到腦子。”
森鹿深老臉一紅,草,顧皓臨果然和傳說中的一樣,是個又臭又硬的大直男,說話殺人誅心啊。
“你····你·····”
顧皓臨嘲弄地勾起唇角:“話都不會說?看來腦子不是摔壞的,估計原本就是壞的。”
森鹿深委屈地眼眶縮了縮,聲音也顫顫巍巍的,“你怎麼,怎麼這樣,明明都答應我······那什麼,怎麼又,可是我,你······”
顧皓臨懶懶地瞥了森鹿深一眼,“什麼?”
森鹿深噘了噘嘴:“就是好好談談啊,你怎麼······”
“那就談吧。”
森鹿深一愣:“現,現在?”
顧皓臨抱着胳膊,無聲地遞給了森鹿深一個冷淡的眼神。
森鹿深咬了咬唇:“那,那就邊走邊談吧。”好歹能緩解下緊張的氣氛。
顧皓臨不置可否,大長腿邁開就是一大步。森鹿深心裡忍不住腹诽:腿長了不起啊?但現實是,彎彎曲曲的,大道換小道,走了十多分鐘,他額頭愣是起了層薄汗,而身邊的男人氣定神閑,腳步依舊從容。
好吧,他暫且承認,腿,腿長還是有點兒好處的。可是沒長在他身上,那就,那就不算特别大的好處!
顧皓臨隻是臉上從容,走了這麼久,心裡是越來越郁悶,這小子倒是說話呀,悶着頭像個小刺猬,縮着身子晃晃悠悠的,他有心想開口,卻怕他又突然豎起一身刺。
雖然他張牙舞爪的刺在他面前軟趴趴的,并不能怎麼樣,甚至有點兒可愛,不是,可笑!但看到森鹿深莽莽撞撞地走到了學校後山的小樹林,顧皓臨濃眉忽地皺了起來:“你确定還要往前走?”
男人冷不丁一開口,森鹿深剛冒嗓子眼裡兒的話就又被吓回去了,隻能支支吾吾地嗯了聲。顧皓臨見他這樣,無力垂了下眼皮,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
好在,時間不早了,後山上的人應該······不多吧。樹林裡零星亮着幾盞照樹燈,顯得昏昏暗暗的一片,森鹿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指着樹林裡的一條小路說道:“我們去那兒吧?”
顧皓臨眯着眼看了眼前方,抿了抿唇,沒說什麼。好在,踏進小樹林前,森鹿深總算張開了嘴:“那,那天,我其實,其實是想和你說謝謝的,但,但是當時真的太尴尬了,我就,我就忘了。”
顧皓臨聞言,冷淡地掠了他一眼,“嗯,的确挺尴尬。”
森鹿深差點兒被噎死,他緊緊地抿了抿唇:“那我現在說聲謝謝吧,你能接受嗎?”
“嗯。”
森鹿深用力地搓了搓手,咬着唇猶豫了半天又慢吞吞地說道:“至于,那個,我那天,不小心去了,你,你的床上······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演出太累了,頭昏昏沉沉的,就走錯了樓,進錯了宿舍。那,那個女裝嘛,就,就完全是演出需要,我,我也不想穿的,可,可是沒辦法,你,你,你能理解嘛?”
顧皓臨壓了壓眉,臉緊繃了些,他很想直接說一句不理解,但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兒:“我知道了。”這件事能盡快說開最好,他還想睡個好覺。
森鹿深撓了撓頭:“那,那就好,不然,怕你誤會我對你,還,還,那個什麼,有······”話還沒說完,身後就傳來一陣可疑的聲音,一對男女窸窸窣窣的,女生似乎在嬌媚地說着不要,男聲卻滿是焦急地哄着,再接着,就是一陣啧啧的水聲······
森鹿深當場就麻了,草,這不是後山的小樹林——傳說中景大情侶的約會聖地!他,他,他怎麼緊張到領着顧皓臨來這兒了?還要跟人家坦白說,對人家沒意思,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嘛這······
顧皓臨顯然也聽到了,他煩躁地摸了摸眉眼,隻想快點兒讓森鹿深說完,“你到底想說什麼?”
森鹿深一緊張,手忙腳亂地要解釋,沒注意腳下,被凹窪的地面絆了一下,摔了過去,顧皓臨隻來得及抓住他一隻手腕,森鹿深慌忙間扯住了他的體恤下擺,落地的時候,隻聽刺啦一聲,森鹿深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呆住了。
顧皓臨勁瘦緊實、塊壘分明,微微顫着青筋的腹肌在破掉的體恤裡若隐若現。微風輕輕一吹,體恤被徹底吹開,黑色印着銀色字母的内褲邊兒赫然貼到了眼前。森鹿深喉嚨深深地咽了咽,看着緊緊抓着他腹肌的手,任由自己被男人滾燙的體溫硬控住了······
下一刻,在男人犀利的視線注視下,他嘴唇一哆嗦,尴尬地嘿嘿了幾聲,硬着頭皮誇一誇吧,現在還能怎麼辦?
“你,你腹肌,手感,還挺,挺好的······”
顧皓臨一低頭,首先看到的是少年嬌軟纖細的手指,像春天的嬌嫩的鮮草,顫顫巍巍地露出頭,依偎在他的腹部,比他的膚色還要白。他有些呆,感覺此時的自己應該比摟抱着他腰的少年還要呆吧。可下一刻,他就感覺從小腹起,渾身火一般地燒了起來,這個小笨熊竟然伸開它的爪子又揉又搓······
他臉唰地一下就黑了:“所以,你拉我來這兒,還想看我的腹肌?”
森鹿深眼前一黑,懸着的心好像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