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她是我的編輯,也承擔了一部分腳本的責任。是我的合作夥伴,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系。”
席榆承思考良久,看到衛友松臉上始終無法安心下來的表情,終于還是決定不要讓衛友松在這件事情上為難太久。
雖然他的杏仁核有問題,但根據席榆承所調查的資料來看,杏仁核并不會直接對感知力造成特别嚴重的影響。
也就是說,衛友松雖然遲鈍,但擁有自己的情緒,并且知道這種情緒是什麼。
隻是在此之前,可能并沒有什麼人願意傾聽他這種情緒罷了。
聽到編輯二字,衛友松先是歪頭,并不明白栗子到底是什麼人。
他還是一臉困惑的樣子,讓席榆承笑意淺淺,牽着衛友松的手,把他帶去沒有來得及向他介紹的書房。
白闆上密密麻麻寫着衛友松看不明白的标題,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幾套漫畫,離書桌最近的那一層放着工具書,人體結構、透視畫法,甚至還有不同的建築種類分類。
将近三十寸的豎屏電腦,加上被支起來的數位闆。
一盞落地的大辦公燈,窗戶開着,窗簾被微微刮起。
地上也有不少素描紙,上面畫着不同種類的草稿。足以見得這間屋子是席榆承最常呆着的房間。
甚至大小上,和主卧有着差不多的大小設計,陽台的位置也保留着。
“其實我在留學的時候,就一直在畫漫畫,栗子是我第一個編輯,我們一直保持着合作關系。”
席榆承介紹情況時不忘小心觀察對方的表情。
見衛友松的臉上沒有明顯的厭惡情緒時,才敢繼續開口。
“事實上,栗子除了我,也有負責其他幾位漫畫家。隻是剛好栗子就在這個城市,所以有些工作如果文字溝通不了的話,我們兩個見面會更方便一些。”
衛友松慢慢走進了屋子裡,看着顯示器的燈一明一暗地閃爍着,握着鼠标輕輕點了一下。
電腦的界面還停在昨天接到衛友松的求救電話時,尚未完成的那一頁。
接了他們回來,席榆承做了飯,沒睡幾個小時就去縱藝了,根本沒來得及處理電腦。
背對着席榆承,衛友松緊皺眉頭的神情變化沒有被席榆承捕捉。
擔心衛友松會誤會自己和栗子的關系,席榆承自顧自地繼續解釋,
“事實上,栗子有一個異國戀的男朋友,而且感情不錯,說這兩年要結婚。栗子她……”
“呃……”
一直頻繁地提起【栗子】二字,席榆承這才察覺到對于衛友松所處的環境而言,這樣的稱呼難免顯得暧昧。
“事實上,栗子隻是花名。她本人的名字也和栗子沒有關系,知道我家的住址是因為之前幫我搬過家。因為當時我正在趕稿子,我剛回國,認識的人不多,隻能拜托她。”
席榆承解釋完,卻遲遲沒有聽到衛友松的回答。
現在焦躁不安的人變成了席榆承。
“我不告訴你,并沒有别的原因。隻是不想你感到有壓力。我不想你發現我去縱藝隻有一個理由——因為你在縱藝,我不想你感到壓力,對我有内疚的情緒,最後左右你的判斷,答應和我在一起。其實,如果你對我真的沒有想法的話……”
“深夜一點半你還在畫畫,早上七點就要起床,八點之前到縱藝,你這段時間就睡這麼點時間嗎?”
正在磕磕巴巴解釋自己的考量時,席榆承的話被衛友松打斷。
他神情嚴肅,眼裡滿是擔憂,眉頭輕蹙,震驚和挂心同時在他那張偏孩子氣的娃娃臉上。
隔着鏡片,席榆承盯着他深色的眼眸,啞然失聲。
“……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