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和焦躁寫滿了他的臉,淺褐色的眼眸裡隻有一片真誠。
他那麼真誠,就像當初的告白一樣,也是那麼認真,眼裡隻有真心。
盯着他看了一會兒,衛友松的視線落在韻韻身上。
他夾起一塊魚肉送到嘴裡。
自從哥哥去世,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魚了。味道和哥哥嫂子做過的非常像,可又有一些微妙的區别,似乎多了一些甜味。
韻韻正乖乖吃飯,眼裡隻有食物,一點多餘的東西都看不見。
“你走之後沒多久,我哥他們去世的消息就傳來了。那時候他還是得晚上起來喂奶粉的年紀。”
衛友松的手指夾着筷子,檢查過沒有魚刺後放在韻韻的盤子上。
“我是那個時候遇見他的。”
突然提起程桉,席榆承差點咬到自己的舌尖。
小心翼翼地,他擡起頭看向衛友松。
一如往常冷靜的表情,深色的眼眸中看不見一絲絲情緒上的波動。
“他當時在公司裡處理财務方面的事情,認識也是在縱藝的聚會,他正好在一家餐廳招待客戶。結賬的時候,店家出了點系統錯誤,把兩桌的賬單結錯了。我和程桉才認識的。”
不好奇的話就不是人了。
不好奇心儀對象的前任是什麼情況,就像和戀愛對象在一起卻不想牽住對方的手一樣。
不好奇的話不是心理有點疾病,就是生理有點疾病。
席榆承靜靜地注視着衛友松,雖然覺得繼續窺探下去不好,可如果不繼續下去,席榆承覺得自己的好奇心無法得到滿足,下次再開口詢問就會更困難了。
“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基本不抱有什麼被人愛和愛上人的希望。可他非常堅持地追求我,在我哥哥去世之後,我忙得腳不沾地,整個人幾近崩潰。雖然後面我們相處得并不愉快,但我還是很感謝他對我的幫助。”
像是回憶起什麼事情,衛友松的神情中帶着落寞。
“剛開始還是挺好的,他人不錯,雖然工作很忙,但我也不輕松,我帶着一個孩子,他也完全沒有一絲不能接受的樣子,反而經常幫我照顧孩子。”
“但是時間久了,相處起來就越來越不愉快。我在感情這方面尤其遲鈍,兩個人的相處變得更難了。他工作的壓力很大,加上和我的相處,變成永無止境的互相折磨。最後還是分手了。”
他依然沒有表現出情緒的變化,視線低垂,回憶不斷浮現,卻也并沒有喚醒什麼痛苦的回憶,一切對于他而言隻是平常。
“不過雖然感謝,但是我還是無法原諒他。明明知道我的問題,來招惹我,又不負責任地丢下一句【你是個怪物】,就走了。”
苦澀地笑了出來,看着席榆承時,似乎有些淚花,可仔細看,隻能看見他那對桃花眼的眼角微微上翹。
“不想笑的話不要笑。”
盯着他那樣痛苦的神情,席榆承脫口而出。
“不要因為痛苦的事情笑,也不要因為不值得的人痛苦。”
淺褐色的眼睛裡說不盡的悲傷,一刻也不曾懷疑衛友松的話,他的心情已經在知道這件事情後跌入谷底。
“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