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被宋木嘉折騰了一場的簡知,接下來好幾天都發了瘋,不是絕食不肯吃東西,就是把屋子裡的一切都破壞殆盡,而且她還用闆凳砸碎了玻璃暖房的玻璃,而且試圖逃出去。
當然,那加固加厚了的玻璃,又豈是那麼容易被破壞的,在宋木嘉來到之時,那玻璃也不過滿是裂痕,可是卻還是粘連在一起。
簡知看見宋木嘉來了,她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木然地扔了闆凳,然後抱着自己坐在了床上。
自從那天她傷了他,而他不顧一切強了她之後,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就徹底墜入冰窖。
很多時候他來,她對他都是視而不見。一旦他碰她,她就拼命反抗,打着一種魚死網破的主意,他被她的樣子給吓到,也就不敢再強逼她了。
不過據5250說,這段時間宋木嘉收藏器官越來越多了,而且他開始有意挑選一些手,腿,眼睛什麼的,那些東西大緻都和簡知的某一部分相像。
簡知沒有想到,這個宋木嘉不喜歡徐問,所以不收集徐問,反而收集起自己來了,而且還是對和她相似的部分進行集郵,這實在是太變态了,太讓人膈應了。
這樣下去,就算宋木嘉不殺了她,她都想殺了宋木嘉了。
越想越煩,簡知看宋木嘉也就越看越來氣,是以宋木嘉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毫不避諱地開口問他:“你什麼時候殺了我?”
對于她這個問題,宋木嘉先是怔了怔,随後他扯了一下嘴唇:“為什麼我們之間非要鬧得你死我活呢?我們之間就不能好好的嗎?簡知,你既然知道我愛你,你就應該明白,我不會殺你的,那天我對你說的,隻是一時的氣話。”
“氣話?”簡知冷笑,“那你強bao我呢?也是因為一時沖動嗎?”
宋木嘉眼眸沉郁:“你非要把你我之間的關系說得這樣不堪嗎?”
“難道不是嗎?”簡知反問他,“什麼時候不是!從一開始,你對我,就隻有強迫!”
宋木嘉深呼吸一口氣:“簡知,你這是在故意激怒我,逼我殺了你?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嗎,厭惡到你甯願去死,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是啊——”簡知笑了,“我就是厭惡你,怎麼了?”
宋木嘉臉色頓時鐵青。
“難道不應該嗎?宋木嘉,你不得不承認,你就是個變态——你的愛好,你這個人,從裡到外,都是變态,你這種人,但凡别人對你有所了解,都不會願意和你在一起的。”簡知說着,臉上的嘲諷加重。
宋木嘉恍惚了一下,随後,他徹底沉默了。
他靜靜地看着對面的簡知,他想着她在不久之前還對自己深情告白,說她愛自己,可是這才過了多久,她竟然又變了,不僅再次傷了自己,而且還說這些話來刺痛他,她真的沒有把他當成一個人來看,在她那裡,他似乎真的就是如同草芥一般,不值分毫。
這樣想着,他的拳頭慢慢攥緊——
他想,如果她真的不愛自己,還這樣欺騙自己,傷害自己,還想逃離自己,那麼她還有存在在這個世上的必要嗎——
與其讓她逃出去和别人在一起,被别人擁有,還不如讓他親手結束她的性命,讓她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這樣想着,宋木嘉緩緩地把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裡,在那裡,有一把手術刀——
與此同時,簡知的腦海裡也響起了黑化警報,危險警告。
簡知看着眼前神色陰沉的宋木嘉,這才明白他對自己是真的動了殺心了,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作為反派他這樣的變化其實很正常,這也是她想要的效果,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澀然。
想到這裡,簡知再次開口道:“宋木嘉,其實我告訴你一件事吧,那天晚上,在墓園裡,我說我想你了,其實是騙你的,我去那裡,其實隻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死透……”
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過,簡知猛的瞪大了眼睛,她被宋木嘉擁進懷裡的一瞬間,她的腹部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
耳邊,是宋木嘉的呼吸聲,身體,感受的是宋木嘉的溫度,簡知覺得身上有些涼,她眨了眨眼,有些艱難地開口:“宋木嘉……果然,你真的舍得殺了我啊……”
宋木嘉把她抱的很緊很緊,随後他低啞開口:“簡知,我想我錯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應該遇見。”
簡知眼前略微模糊起來,鼻息之間是宋木嘉身上的味道,閉上眼睛前,她低低開口道:“再見了……宋木嘉……”
或許我們還會再見,或許我們永不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