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子玠回過頭,看見紀文懷裡的藥材,他想,或許送藥隻是名頭,真正的目的,隻為了打探那許譽的家世如何吧。可惜,他這段時間根本不在京城,對着所謂的新科狀元也全無興趣,他一心撲在了葉桑桑身上,哪裡還收得回來?
葉桑桑,葉桑桑,想到這個名字,于子玠隻覺得自己呼吸都痛了起來,他問紀文:“派出去找的人,可有消息?”
“大人,我們的人探聽到簡姑娘離開南城後,就一路往北,若是沒錯的話,她會不會來京城了?”
于子玠沉吟,他墨黑的眼眸裡滿是偏執:“她若是來了這裡,又怎麼會這麼久了,還沒有半點消息?”
紀文頓了一下:“大人,或許是下屬們還不夠細緻,我今日再去吩咐他們,挨家挨戶細細探察,一定會有簡姑娘的消息的。”
于子玠嗯了一聲,他閉上眼眸,拳頭攥緊,他想,葉桑桑,若是真讓我尋得你,我一定會把你關起來,永遠不要你離開,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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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知來京城以後,就一直沒有出别院去逛逛,每次她走到大門口,就會有幾個家丁攔着她,不讓她離開。雖然是好聲好語,可是終歸憋氣,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被穆南慶軟禁起來了,偏偏還不能逃出去,更是惹人生氣了。
早知道就不貪便宜,住這皇帝的院子了,現在好了,自己就像被他關起來圈養的侍妾一樣……侍妾,簡知的腦袋突然嗡了一聲,然後她就想到穆南慶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實在是……
簡知蹭地站起來,她這才明白,自己或許是被這皇帝陛下看上了。
這可怎麼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麻煩了。
她的任務可不是來和穆南慶玩什麼皇帝與妃子的遊戲的,想到這裡,簡知決定,她必須要離開這裡。
就在簡知想方設法準備逃跑之時,穆南慶來了。
他依舊穿着一身黑色常服,身形高大,玉樹臨風,頗有威嚴。
簡知看見他,怎麼看怎麼覺得怪異,她起身,對着穆南慶行了一禮,随後便開口道:“南公子,叨擾許久,我還未曾見過我的故友,不知今日可否讓我出去,會一會舊友?”
穆南慶靠近簡知,笑容溫柔,聲音磁性:“今日我正好閑暇,不如我陪姑娘一起去。”
簡知想拒絕,可是穆南慶卻已經轉身,走在了前面,簡知頓時覺得懊惱,這人要是跟着自己,她還怎麼跑啊?
上了馬車,簡知坐的離穆南慶遠了一些,她沉默不語,隻是低頭盯着自己裙角的花邊。
“姑娘,不知道簡姑娘的故友所住何處?”
簡知腦殼一轉:“皇覺寺。”
穆南慶笑了:“姑娘的舊友,是四大皆空之人?”
簡知點頭:“是,他在皇覺寺清修。”
哪裡有什麼故友呢,簡知隻不過是想去皇覺寺看一看,聽5250說,今日露清和他母親一起出門上香,而許譽也會去皇覺寺拜佛還願,說不準這兩個人就能夠遇上,簡知還可以親眼看見他們倆呢。就算見不上,寺廟那地方,又寬又大,也許她總能找到脫身之法。
穆南慶聽她這樣說,眼眸深沉了一些,不過他笑容不變,隻是朗聲吩咐外面的人去皇覺寺。
而這邊,于子玠的府邸裡,紀文匆匆而來,行禮便報:“大人,有簡姑娘的消息了。”
于子玠霍然起身:“她在哪兒?”
紀文低聲開口:“她随一位公子上了馬車,出城去了,看那方向,應該是城外的關寒山皇覺寺。”
“備馬,我現在就跟去。”于子玠沉了臉色。
“大人,你的腿剛剛好了一些……”
“無妨,”于子玠冷冷開口,“我倒是要看看,她是有多大的本事,不過短短一月,就有了新人!”雖然咬牙切齒,可是語氣裡的醋意擋都擋不住。
紀文不再多說,轉身快步去備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