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轉身還要再跑,就看見于子玠已經在自己身後了。
如此的前後夾擊,如何還有逃跑的方法?
簡知索性放棄了抵抗,她看着于子玠:“怎麼,你要報複我?”
“是啊,我要報複你。”于子玠看着她面紗上那清冷的眉眼,“我要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我要折斷你的手腳,讓你再也不能跑。”
“就像你一樣?”簡知冷笑。
“你!”于子玠瞠目,随後他又笑了起來,那臉因為這個笑容倒是格外好看,“葉桑桑,隻要你答應我,留在我的身邊,我會對你好的。”
“剛剛不還在說要報複我麼,怎麼現在又要對我好了,于子玠,你可真善變啊。”
于子玠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簡知的手腕,然後把她拽到懷裡,他低頭看着她的眉眼,手指一拉,面紗便滑下了她的臉,看見那張熟悉的面容再次出現在自己面前,于子玠的手指撫上她的臉側:“葉桑桑,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要用這樣的方法留住你。”
簡知皺眉,剛要開口說什麼,于子玠的袖中,袖箭冷硬而出,劃破了簡知的手腕。
不過是破皮,簡知舉起手,就看見了鮮血,她立刻氣死了,擡手就想打于子玠這個神經病,可是一瞬間,她的眼前就迷蒙起來,随後她身體一軟,就倒在了于子玠懷裡。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簡知隻覺得身體軟得很,她想推開于子玠,可是卻怎麼都使不上力。
“不過是迷魂軟筋散,”于子玠把她抱緊,看她在自己懷裡眼神迷離,他低笑開口,“桑桑,你以為你跑了兩次,我還不會設防嗎?這一次,說什麼我都不會讓你跑了。”
“簡姑娘——簡姑娘——”遠遠的,傳來了穆南慶的呼喚聲。
于子玠眼神一冷,他的手指撫上簡知的下巴,擡起她的頭,他冷笑:“桑桑,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高高在上的天子也成了你的座上賓了?”
簡知頭眼昏花,卻還不忘了嘴硬:“那又怎麼樣……他不比你好……”
于子玠眼裡劃過大片黑暗,他彎腰,一把把簡知打橫抱起,随後把她的面紗丢給紀文:“去,引開他。”
紀文領命,轉身就走。
而這邊,于子玠抱着簡知,一路左轉右拐,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穿過一道小門,竟然就出了這寺廟。
于子玠腿腳不好,走得很慢,簡知被他抱着,頭腦昏沉得厲害,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覺得自己被抱上了馬車,随後,她就徹底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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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開眼,簡知發現自己正躺在屋内,這屋子裡陳設極好,擺瓷放玉的,光是床帳前挂着的那兩枚通透的環玉,就價值連城了。
簡知想坐起身,可是卻隻覺得身上一陣無力,她用盡所有的力氣,不過才勉強讓自己翻了個身,她側躺在床上,看着這屋子裡的一切,從桌椅闆凳,到地上鋪的毯子,再到靠窗的茶桌。
她的目光注意到了茶桌上,那裡擺放着一個玉白的瓷瓶,瓶子裡斜 | 插 | 着一支栀子花,特别像她親手做的那一支。
她用力地再翻了一個身,這一次,用力過猛,她整個人都從床上滾了下來,長發披散在後背,她有些狼狽地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在此時,有人進來了。
簡知偏過頭,就看見于子玠站在房間門口,正神色冷漠地看着她。
按道理來說,她此時應該是極為可笑的,不過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與不堪,隻是淡淡開口:“你把我帶到這裡來,要做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于子玠真的恨透了她這副表情,她向來倔強,不肯對他示弱,哪怕深陷囹圄,卻依舊做出這幅無所謂的模樣。如此,竟然還不如曾經那副對他死纏爛打的樣子!可是一轉念,于子玠又覺得自己可笑極了,他竟然因為她如此地冷情,而開始懷念曾經他厭惡她的地方,這算不算一種諷刺?
于子玠深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走過去,把她從地上抱起來,抱到床上。
梅殊的手臂搭在他肩膀上,被他抱起,她沒有半點抵觸,反正她現在使不上力,索性擺爛。
于子玠讓她靠坐在枕頭上,還貼心地在她身後墊了枕頭,又替她掖了掖被子。
簡知看着他的動作,隻想笑,她問他:“于子玠,你到底要幹嘛?”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再逃。”于子玠說。
簡知哦了一聲:“所以你也要把我關起來,就像我曾經對你那樣?”
于子玠擡頭,直視她的眼眸,他眼神幽深似海:“桑桑,我們現在是夫妻。”他加重了夫妻那兩個字,像是一種提醒。
“夫妻——”簡知嘲諷地語調拉長,“我倒是不知道,身為朝廷命官,又是丞相獨子的于大人,竟然會娶一個女土匪做妻,隻怕我給你做妾,都是高攀了你們于家的門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