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花朵盛放,他勾唇,嘴角露出一抹微涼的笑。
随後他轉身,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一步步走近,緩緩的,掀開床帳,緊接着,他坐在了床邊。
看着燭火下那張沉睡的朦胧睡顔,他湛藍的瞳孔裡露出些許歡喜,而他另外一隻黑色的瞳孔裡,卻沒有任何感情,冷漠地如同看不見底的深淵。
“不關心我麼?”他哂笑,聲音低低沉沉,“那為什麼救我?”
他伸手,輕輕觸上她的臉,“黛拉,對你而言,我到底是什麼?”
無人回答。
他低笑一聲,帶着嘲諷:“救我,又棄我,答應了會帶着我,可是輕而易舉就推開了我。黛拉,你在玩弄我嗎?”
沉默似海。
他湛藍的眼眸裡,染上了憤怒。
看着那漂亮的臉龐,看着那墨綠如同海藻的長發,看着她白皙脆弱的脖頸,他按耐不住,終于低下頭,試圖去親吻她的臉側。
隻是還未觸及,一塊尖銳的東西,就抵住了他的喉嚨。
亞裡克斯的眼前,她緩緩睜開了那清冷無比的深棕色眼眸。
“你要幹什麼?”她冷冷開口。
亞裡克斯起身了一些,就看見了她手裡鋒利的匕首。
“你要殺我?”他笑容輕蔑起來。
“你要亂來,我肯定要殺你。”簡知說。
亞裡克斯嗤笑:“你以為就憑這個東西,你就能殺得掉我?”
“普通的匕首,當然不行。所以我昨日去了教廷,要了一些聖水。這塗了聖水的匕首,對你而言,不起也要讓你脫層皮。”簡知眼眸滿是冷冽。
亞裡克斯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他看着舉着匕首對着他的簡知,眼裡露出失望,憎恨,還有一些說不出的複雜情緒,他怔然了好久,才低低開口:“你就這般厭惡我?”
“這得取決你剛剛想做什麼。”簡知神色依舊冷清,“亞裡克斯,我已經是給你留機會了,就像剛才,就憑你那些舉動,那樣的狀态,我完全可以把這把匕首捅進你的心窩,而不是僅僅對準你的脖子。”
“那你來呀!”亞裡克斯抓住她握匕首的手,拉着她朝着自己心口抵,“那你來殺了我啊!”
簡知蹙眉,用力地和他掰扯:“亞裡克斯——”
“嚓”,是血肉被劃破的聲音。
下一秒,鮮血零落。
簡知的手背,留下了深深的血痕,那是同亞裡克斯争執之間,被劃傷的。
她受傷的那一刻,亞裡克斯立刻就停止了動作,所以他拿過那匕首扔在了床下,抓住她的手就要施展黑色魔法。
簡知猛的推開他,捂住了自己的傷口:“不要。”
他要是用了黑暗之力,隻怕她心口的綠髓心裂痕會更加深,萬一碎了怎麼辦?畢竟這所謂的黑暗之力,可是克制世間所有的魔法。在原著裡,圖魯什那麼強大的魔法師,在亞裡克斯面前,都隻是蝼蟻,更何況這具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呢?
亞裡克斯看着她拒絕的動作,他眼裡劃過受傷:“為什麼就連我要替你療傷。你都不願意,在你眼裡我真的有那麼邪惡不堪嗎?”
簡知知道他誤會自己了,她看着亞裡克斯黯然的眼眸,想了想,她還是低聲開口:“亞裡克斯,我是木系魔法,你是黑暗之力,你的魔力可以吞噬一切,我承受不住。”
亞裡克斯聽見她的解釋,他怔了怔,随後他的眼裡湧現出些許驚喜:“所以你是不排斥我的,對嗎?”
簡知還沒有回答,他又自言自語一般開口:“對,你是不排斥我的,畢竟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普通人,可是你還是把我帶出了魔法森林,收養了我,你對我還那麼好,所以我們之間的一切。都隻是誤會對不對?”
簡知看着滿眼期頤的亞裡克斯,她先是一怔,随後有些心酸,她想,她不過是解釋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行為,他竟然就已經為她之前的所有所作所為都找好了理由,仿佛她曾經說過的狠話都隻是過眼雲煙,他轉眼就給忘了。
這樣的亞裡克斯,對于她而言,對于她的任務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簡知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