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橙,你這麼大了,也應該懂事了。你不是不知道夏渝他的特殊癖好,為了這件事我幾乎和他斷絕了關系,都沒有讓他改正過來,你若是要和他在一起,以後勢必你就要接受他所有的不同尋常。一天兩天還好,可是日子長了呢,倘若有人在你背後非議你,讨論夏渝,你還會真的受得了嗎?那時候的你,隻會比當初嫁給夏渝他爸後的日子還要痛苦。”
“夏渝本就特殊,再加上你和他之間的兄妹關系,你們若是非要在一起,你讓我和你爸怎麼辦?你讓别人怎麼看我和你爸?又怎麼看你和夏渝?這些語言的攻擊,真的不會讓你痛苦嗎?你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
“所以,橙橙,就當媽媽求你,求你離開夏渝吧,他和你不能在一起,無論是你們的身份,還是他的特殊癖好,這都注定你們若是在一起,隻會受人非議!”
一字一句,聲淚俱下,夏婵的眼淚已經染濕了她的臉頰,這大約是簡知第一次看見一個母親哭得這麼傷心,無論是為了她的兒子,還是為了她自己,又或者是為了其他的什麼,這些話,都讓簡知啞口無言,無法反駁。
簡知的眼眶通紅,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試圖挽回自己和夏渝這場戀愛。
或許她自己也明白,這場戀愛,終究是不lun的,是站不住腳的,是不會被父母和其他人所支持的。
就算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孩兒,要和夏渝這種有特殊癖好的人在一起,都需要莫大的勇氣,更何況她和夏渝之間還有一層“兄妹”關系夾雜其中呢?她若是真的嫁給了夏渝,隻怕方棋和夏婵遭受的非議,會無比可怕。
人終究是一種群體性動物,要想脫離群體而生活,那是不可能的。況且就是不理會旁人的目光,但是若是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在意了,那可能也是真的冷血無情了。
所以,無論從何種角度來說,似乎結局都已經注定——她和夏渝,是修不成正果的。
這一刻,簡知心裡所有的掙紮都沉寂了下去,她的心在那一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她蹙眉,忍住心口的疼痛,暗啞開口:“媽媽……我,我答應你……”
眼淚從眼眶裡墜落,簡知毫無知覺。
她隻是低垂着眼眸,感受着心口傳來的劇烈疼痛。
“對不起……是我的錯,是我給你帶來了困擾,我很抱歉。”簡知低低開口,無聲淚流,“我答應你,我以後,都不會……和哥哥再聯系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讓你……困擾的……”最後一句話說完,簡知閉上了眼睛,她的神色痛苦,心口更是劇烈的顫抖疼痛。
夏婵聞言,把她抱進了懷裡,她也哭了起來,一邊哭,她一邊在簡知耳邊開口道:“對不起,橙橙,是媽媽對不起你,但是你要明白媽媽的苦心,媽媽真的是為了你們好……”
簡知靠在夏婵的肩頭,眼眸空洞流淚,她沒有再說話,隻是無聲地淚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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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簡知中午才起床。
她出了房間,走到沙發上坐下時,就聽見夏婵在陽台上給人打電話,說的是英語。
隔着玻璃,模模糊糊的,簡知隻能聽見幾個單詞,大約是“答應”“計劃”“湯姆森”“謝謝”之類的詞語。
簡知一言不發,坐在那裡喝水。
夏婵打完電話,從陽台進來,看見簡知的那一瞬間,她的神色略僵,不過立刻她又笑起來,坐在簡知身邊,她握住她的手:“橙橙,餓不餓,要不要媽媽給你做點什麼?”
簡知搖頭:“不用了,我不餓。”
夏婵嘴角的笑容略僵,不過她握緊簡知的手:“橙橙,夏渝的事,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決定,那麼剩下的你就别管了,我已經聯系了夏渝的生父湯姆森,他說他會想辦法的。”
“什麼辦法?”簡知轉頭盯夏婵的眼睛。
被她銳利的目光盯着,夏婵下意識躲開:“夏渝的父親湯姆森,是M國人,很多年前,我去M國留學的時候認識了他,和他相知相愛,有了夏渝,然後我們就結了婚。”
“婚後,我本以為我和他彼此恩愛,應該是可以共度餘生的,卻沒有想到他出了軌,和别人有了關系,不僅如此,他還把那些女人帶回家裡,被我當場遇見。那之後,我就和他提出了離婚,可是他不同意,他覺得他沒什麼問題,不過是一次□□出軌而已,這并不影響他愛我,也不影響我們的夫妻關系,所以他不理解為什麼我會如此憤怒,吵着鬧着要和他離婚。”
“提出離婚訴訟之後,我們之間一直鬧得很不愉快,因為我隻想要夏渝的撫養權,其他的一切都不要,而他卻不想離婚,何種委托律師來和我周旋不說,甚至還威脅我,如果我非要離婚,他會十分積極強勢地争奪夏渝的撫養權。”
“我當時走投無路,被他逼得甚至想去死,可是為了夏渝,我告訴自己堅決不能放棄。”
“我想了一個辦法,那就是逼他放棄。他不是不想離婚嗎,那我就讓他主動提離婚,為此我故意找了好些男的,在他面前演戲不說,還故意在他面前打電話,和别人大聲密謀要殺了他,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他被我吓怕了,隻得選擇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