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看着他那眼底的興奮色,感受到自己傷口的刺痛,她不由得别過頭,不想去看。
樂正晏就着這個姿勢,不知道吸了多久的血,直到簡知的氣色弱了好多,直到那傷口都泛白,他才松開了簡知的手腕。
他擡頭看向簡知,嘴唇殷紅,狐狸眼的瞳孔也底色泛紅,他的眼神陰鸷,盯着簡知就像在看一塊待宰的肥肉。
明明是一張好看的臉,此刻卻因為那恐怖陰郁的神色如同修羅。
簡知直覺有些不好,她手腕發顫,在心裡問樂正晏已經吸完血了,可不可以讓她走了?
樂正晏聞言,突然笑了起來,他笑聲都透露出一種戲谑和玩味,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的目光落在了簡知的脖子上:“亓鸢,你覺得本王會那麼容易放過你嗎?”
那你想幹什麼?簡知瞪他。
樂正晏沒有回答,他隻是對着馬車外開口道:“回王府。”
馬車行駛起來,簡知一個不穩,身體晃了晃,下一秒,樂正晏扶住了她,然後,他抓住她的手腕,再次咬了上去。
真是個吸血鬼。
簡知不忍直視。
手腕很疼,鮮血流失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有種眩暈感。
她不由得身體發顫,想要收回手腕,可是樂正晏卻把她死死抓住,不讓她逃離半分。
當馬車行駛到恪王府的時候,簡知已經頭腦昏沉,眩暈無比了。
樂正晏松開了她,擦了擦自己的唇,他把知扶起來,帶下了馬車,簡知經過這麼久的減肥,雖然還是微胖,可是卻已經沒有多少肥肉了,樂正晏把她背起來的時候,有些驚訝。
簡知趴在樂正晏背上,她擡頭去看,就看見頭暈目眩的視線裡,自己進了一處異常華麗的官邸。
雖然府門外面平常,可是一進了屋子,裡面的裝飾擺放,都十分精緻,光是那懸挂于窗邊的銅鈴,上面都有十分繁複的花紋。
簡知被他放在了床上,他把她放平,随後他拿了一個凳子和一個銅盆過來,接着他從懷裡拿出了那把匕首,低笑着開口:“怕嗎?”
怕,當然怕。簡知看着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匕首,你到底要幹什麼?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樂正晏說,“隻是你我受制于這蠱蟲,今日,我便把它取出來,還你我自由,不好嗎?”
簡知的臉色蒼白下去,她看着樂正晏勢在必得的眼神,眼睛漸漸變紅。
我不要。她心裡說。
樂正晏皺眉:“為什麼?”
反正我不要。簡知再次開口。
她的眼底流露出委屈,漸漸的 ,她的眼眶慢慢變紅,眼淚不知不覺地,從她的眸子裡滾落下來,可憐無比。
樂正晏看着她難過慘白的臉,他沉吟片刻,眼眸裡閃過什麼,随後他低笑起來:“你心悅我?”
簡知愣住了。
樂正晏看她如此,便更加笃定,他坐在床邊,低頭去看着簡知的臉:“亓鸢,你心悅本王是不是?”
不是。簡知别過頭,神色羞憤。
樂正晏卻覺得她是因為被戳穿心思惱了,他轉過她的頭,盯着她的濕紅的眼眸,他迷魅低笑:“别怕,亓鸢,蠱蟲取出來,也是還你我一個自由。你若是的确心悅本王,本王願意娶你為妾,如何?”
他竟然真想讓她做妾,簡知嗤笑,她起身就要掙紮。
下一秒,樂正晏掐住她的脖子就吻了上來。
簡知猛的瞪大眼睛。
猝然間,簡知手腕一疼,她剛剛的傷口,再次被樂正晏割破,大量鮮血湧了出來。
她的手腕被垂到銅盆裡,鮮血滴滴滾落在盆中,彙聚。
血氣上湧,樂正晏心口的蠱蟲立刻就湧動起來,他臉上的神色再次變得痛苦而又愉悅,他松開了簡知,也劃破了自己的手腕,任由自己的血流入銅盆,和簡知的血彙聚在了一起。
當簡知聞到樂正晏鮮血的氣息之時,她的心口猛的有什麼鑽動了一下,那種又疼又酥麻的感覺讓她喉嚨裡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低吟。
樂正晏泛紅的眸子猛的盯住她。
簡知剛要捂住嘴,下一秒,心口的蟲子鑽裂得越發厲害,它似乎在移動,帶來的強烈刺痛麻魅感讓簡知不由得再次發出聲音,她白嫩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枕頭。
樂正晏的感受同樣如此。
不過他身體的蠱蟲,已經适應了簡知鮮血的味道,所以樂正晏并沒有那麼痛苦,他感受到那蠱蟲爬動着,從心口一直到手臂,然後緩緩朝着手腕的傷口而去。
樂正晏掀開簡知的袖子,就看見她白皙的手臂上,也有一個緩緩蠕動的肉包,看樣子,她的蠱蟲也快出來了。
可是那蠱蟲越爬,簡知就越是痛苦,她滿頭大汗,臉色更是極速慘白下去,當樂正晏手腕裡的黑色蠱蟲已經爬出來落在了盆子裡時,簡知手腕上的蟲子卻停留在她的手臂裡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