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的臉上也有血,那血绯紅,襯得她白皙的面容妖娆又詭異。
李不言看着這樣的她,眼眸裡滾動着什麼。
簡知沒有理會李不言,她直接朝着客廳裡的畢岑走去。
畢岑一看見她拿着帶血的刀出來,他眼睛都瞪大了,他使勁在闆凳上掙紮,任憑手腳都被磨破,可是卻分毫動彈不得。
簡知舉着刀到了畢岑面前,她把刀架在了畢岑的脖子上,低聲詢問他:“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說話間,她扯出了畢岑嘴裡的毛巾。
畢岑幹嘔了一下,随即喉頭哽咽,他揚起了頭,眼睛裡溢出了生理性的眼淚。他沒有再大吼大叫,也沒有憤恨地辱罵簡知,他隻是蒼涼地笑了笑,眼淚滑下他眼角的瞬間,他嗤笑開口:“白滢,我是真愛你的。”
“是嗎?事到如今,你還在花言巧語。”簡知手裡的刀抵近了他的脖頸三分,她滿眼都是冰冷的憎恨。
“我怎麼花言巧語了?”畢岑回頭看着她,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臉,他一邊笑,一邊流淚,“我如果不是愛你,就憑你和那個雜種之間的事,早就讓你們下地獄了!”
“我甯可下地獄,也不想被你侮辱,強bao,我也不想嫁給你,做你的狗,被你呼來喝去,肆意踐踏!”簡知說完,直接一巴掌狠狠打在了他的臉上。
畢岑被她打了,他也沒什麼生氣,隻是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地方,他看着簡知,笑容擴大:“我說過,如果你忘了那個雜種,忘了和他之間的一切,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愛你,我會保護你,我會把你捧在手心裡,疼你一輩子!可是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明明都已經是我的女人了,卻偏偏還要去看他,三天兩頭就要去找他,你知不知道你睡着了都在喊他的名字!你讓我這個躺在你身邊的人怎麼想?!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那你怎麼不殺了我?”簡知冷笑,“你殺了我,不就沒這些事了嗎?”
“我不殺了你——是因為我舍不得。”畢岑的眼眸裡,大顆大顆地滾淚,可是他還是在笑,笑得格外凄涼,“我知道,你恨我。你覺得我折磨你,傷害你,你嫁給我你很痛苦,你一點都不想和我結婚,也不想和我生孩子,甚至為了不生孩子,你瞞着我偷偷吃藥。”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的一言一行,我全都知道,你對那個雜種的想念,你對我的漠視和憎惡,怨恨和詛咒,我全都知道!”
“可是那又怎麼樣?隻要你人是我的,我無所謂!我隻要你,我也隻要你在我身邊,你的心不給我,隻要你給我也行!”畢岑含淚的眼眸裡,露出了扭曲的得意,“說到底,白滢,無論你有多恨我,你都不得不承認,我才是擁有你的那個人!”
“是嗎?”簡知聽他說完這些,她也笑了起來,她俯下身,緩緩湊近他的臉,“畢岑,你那麼肯定,我除了你以外,沒有别人了嗎?”
畢岑的眼神漸漸凝固。
簡知勾唇,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不是的,畢岑,你錯了。”
“是誰?”畢岑追問,目眦欲裂,“是誰?!”
“告訴你又怎麼樣,還有什麼意義嗎?”簡知起身,她的刀緩緩移到了他的臉上,冰冷的刀刃貼着他的臉,她冷冷地看着畢岑,“現在,你應該接受我對你的懲罰才是——”
就在簡知猛的舉起刀刃之時,畢岑也閉上了眼睛。
一隻手抓住了簡知的手腕。
簡知回頭,就看見李不言握住了她的手,他搖了搖頭。
“你不想我殺他?”簡知問。
畢岑也猛的睜開了眼睛。
“我知道,你不會殺他。”李不言說,“滢滢,承認吧,你根本就沒有殺那個女人。”
簡知的手,緩緩放了下來,她怔了怔,良久,緩緩笑了起來:“被你發現了?”
李不言點頭:“她還有呼吸,身上的血,似乎也不是她的。”
那當然,那是5250提供的道具血漿,至于那女人為什麼慘叫,那是因為簡知把她打暈了。
“滢滢,你不想殺他們,又為什麼要演這一場戲呢?”李不言問。
簡知低頭看了一眼畢岑,她眼神緩緩變得平靜:“沒什麼,再多的痛苦和糾葛,都已經過去了。李不言,我們沒有必要為了這些人,再浪費我們的下半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