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簡知一起來,就把5250叫了出來:“你那藥甯雍吃了沒有?起作用了嗎?”
【吃了,我盯着的。】5250撇嘴,【昨天晚上人家忙壞了,這陣兒都該沒醒呢,今天早朝都給推了。】
簡知哦了一聲,擠眉弄眼:“那豈不是很刺激,甯雍是不是爽翻天了?”
5250結巴了一下:【呃…你送去的點心,不光甯雍吃了,宋存彰也吃了。然後……狀況有點激烈,甯雍昨天晚上挺慘的,叫了大半宿呢……】
簡知倒是沒想到,一份藥兩個人吃,效果事半功倍,她服了,躺在床上哈哈大笑起來。
5250猶豫了半晌,還是開口道:【不過這事兒也算徹底瞞不住了,這段時間甯雍本就荒唐,又是戲班子又是歌舞伎,如今又出了宋存彰這檔子事,不出意外的話,他那個在護國寺修行的老娘,當今太後要回來了。到時候你要是想和邢焉止私奔的話,可能會更難了。】
簡知聞言,哦了一聲:“私奔這事兒,我一個人也做不了主。邢焉止還有他的家仇沒有放下,我知道他上次去江南不光為了巡視糧倉和軍營,肯定也是去查當年江南舞弊案的真相,如今我不知道他查到了些什麼,不過想來,他不弄清楚前因後果,是不會和我走的。”
5250聽她這麼一頓分析,點頭:【說得很對。不過簡知,你有沒有發現,經過這幾個世界以後,你都不再對反派喊打喊殺了,反而願意和他們在一起了,這是不是說明,你變了許多啊?】
簡知一想,還真是,畢竟她都好幾個世界都沒有殺人了,這似乎的确是一個很大的轉變,不過,這也不是壞事。她笑了笑,神色溫情不少:“這樣挺好的,不喊打喊殺也能完成任務,挺不錯的。”
5250輕飄飄來一句:【也不會再遭電擊懲罰了。】
簡知立刻回眼瞪它:“哪壺不開提哪壺!”
……………………
甯雍的母親章宣太後很快就來了朗華園,當天下午,簡知以及好幾位貴人都被叫到了章宣太後的面前,跪在下首聽訓。
雖然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可是章宣太後保養得很好,皮膚細嫩,打眼一看,就跟三十多歲似的。她穿着一身素藍色的馬面裙,上面是淺灰色大衫,脖子上挂着鎏金玉珠串,手腕上還纏了一串佛珠。雖然身為太後,可是她頭上的頭面并不華麗繁複,反而是最簡單的發髻,配了幾支銀簪,若不是她身旁站着那氣勢威赫的兩個姑姑,還有一衆宮女,還真看不出她是個太後。
太後手裡端着茶,輕輕品了一口,她的目光都不曾在下面跪着的這些妃子身上停留,反而自顧自地手撚着佛珠。
簡知在最前面,跪得膝蓋都疼了,卻也不敢動彈。隻因為她身形稍微有些晃動,一旁的姑姑就拿眼瞪她。
約摸跪了兩刻鐘,太後才輕聲開口,聲音溫和:“都起來罷,跪着也挺累的。”
衆人這才松了口氣,捂着膝蓋顫巍巍起來。
隻是剛剛站定,太後就放了茶杯,語氣微冷:“哀家久不居深宮,竟然不曾知道,皇帝身邊又多添了些人。”她的目光落在簡知的臉上,似笑非笑,“瞧瞧,這個個水靈的,都是些美人。隻是這麼美的臉,怎麼連皇帝都留不住啊?”
這話一出來,簡知身後的貴人們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請太後娘娘恕罪。”
簡知站在那裡,有些尴尬了,她愣了愣,随後又要跟着跪,太後卻道:“你是玉妃吧?哀家回來前就聽說了,你如今是皇帝身邊最得寵的,聽說他護你得緊。哀家對這些事都樂見其成的,哀家也懶得去管,由着你們後宮衆人随意,本以為你們個個頂用,可以替皇帝開枝散葉,沒成想肚子裡沒動靜也就罷了,怎麼竟然還一個男人鑽了空子?!”
簡知這一次不得不跪了,她連忙跪了下去,磕頭認錯:“臣妾無能,請太後娘娘恕罪!”
“你是無能!你們都是!”太後氣得砸了杯子,碎片四濺的瞬間,那茶水也落了些在簡知臉上,不燙,可是卻惹得人心煩。
“宮中出了這樣的事,竟然沒人傳話給哀家。不僅如此,爾等不對皇帝規勸,竟然讓他沉溺至此,連朝都不上了,日日同那錦衣衛厮混在一起,沒有半點體統!如此下去,天下百姓将如何看待我皇室?!哀家又有何顔面去地下見先帝?!”
甯雍本來就是個雙性戀,自己沒管好,怎麼能夠怪得了别人?簡知有些無語了。
發了火,碎了茶杯,這氣終究是沒有消下去,太後的目光落在了簡知身上,她冷冷開口:“玉妃,這宮裡就你最得寵,你說說該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彎的玉米棒子,我不能給它掰直了吧?
簡知誠惶誠恐回答:“臣妾一定好好侍奉萬歲爺,早日……早日為萬歲爺生下血脈。”
太後聞言,嗤笑,她擺手歎氣:“終究是些不中用的東西,罷了,這件事還是要哀家出面。”說到這裡,她别過頭看向身側的老侍女,“那錦衣衛千戶,給哀家帶來了沒有?”
“回太後,帶來了,在後院等着您呢。”那侍女答。
章宣太後點了點頭,她起身,剛要走,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看向簡知:“你們給哀家滾回去,好好待着,今天哀家說的話,誰敢洩露出去半個字,哀家割了她的舌頭!”
衆人忙稱是。
一行人出了太後的寝宮,簡知看着自己袖子上灑落的茶水漬,她啧了一聲,這宮裡還真是不好呆,不是這個要發威,就是那個要殺人的,個個都要人命。
回了明錦軒,簡知剛剛坐下,群香就上前來倒茶:“娘娘,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