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冰冷着一張臉,看着她沒說話。
簡知撇嘴,她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指了指身側:“那你過來,陪我玩,我喝一杯,你喝一瓶,一次一千怎麼樣?”
張口閉口不離錢,許硯嗤笑一聲:“你們這種人,就隻會用錢打發人麼?”
簡知歪頭看他:“我們這種人?我們什麼人?錢怎麼了?錢有什麼不好嗎?”
許硯看她神色無辜,他拳頭緊握,仿佛下一秒就要砸過來。
簡知看他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她翻了個白眼:“你玩不玩,不玩就出去,給我換個人來!”
許硯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邊,沒再說話,直接抓過一瓶啤酒,擡頭就是猛灌。簡知看他人狠話不多,更樂了,她從包包裡猛的拿出一疊錢。
許硯一瓶咕嘟咕嘟幹完,簡知剛要解開他的扣子往他衣服裡塞錢,許硯就抓住她的手,他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還給你,還有,以後别來這裡玩了。”說完他起身就要走。
簡知猛的抓住他的衣袖。
許硯回頭看她,就看見她一臉笑咪咪地開口:“你不讓我來這裡玩,我就不來,你算老幾啊?”
看看這話說得多欠打,許硯再也忍不住了,抓住一個啤酒瓶子就要往她腦袋上招呼,簡知也不客氣,在他要砸下來的時候,她立刻躲開,然後一腳踹在了他的dang部。
這一下夠狠,許硯疼得臉色立刻白了,他捂住那裡,蹲下身去。
簡知縮到沙發另一邊,然後站起身,她看着桌子那頭蹲在地上的許硯,冷笑道:“想打你姑奶奶,你還不夠格!”
許硯猛的擡頭看她,目光陰狠地像要殺人。
簡知也不怕,她雙手抱胸,眉眼嘲諷:“給你錢,你不識趣就算了,今天還想給我腦袋開瓢,老娘告訴你,這F市還沒有敢給你姑奶奶開瓢!今兒踹你這一下都是好的,再敢來惹我,老娘打不死你!滾!”
許硯滾了,而是是很狼狽地滾了。
簡知穿得高跟鞋,那一腳又夠狠,他走的時候都佝偻着腰走的,背影滑稽又可笑。
簡知心想這貨肯定是記恨上自己了,估計以後是不死不休了,她盤算着最好逼得許硯動手殺她,這樣她就好正當光明地把他KO掉,然後任務就完成了。
【不是我說你為什麼又要殺他?】5250想不通了,【前面幾個世界不都好好的麼?】
“我沒想殺他,可是就憑他這個反社會人格,我今天不過是說了一句話,他就想開我瓢,這樣發展下去,他不殺我都有怪,所以我隻好先下手為強了。”簡知攤手。
5250翻白眼:【繞了半天又繞回來了。】
簡知倒是一臉無所謂:“前面的世界都還好啦,反派雖然偏執,可是不變态啊,這個許硯可不一樣,黑色交易,私自監控,還有盜竊個人信息,偷竊公司文件,哪一樣都是可以進去的好不好?對了,他那個黑色交易,你還沒有跟我說是什麼呢?”
5250:【……太多了,你要聽哪樣?】
簡知尬住了:“什麼叫太多了?”
【暗網上的違法交易,他都有涉獵。】5250說。
簡知木了,所以這就是個神經病變态嘛!
不一會兒,包廂門再次被推開了,剛剛那個被塞了一衣服錢又吐了的服務生回來了,他看着簡知,泛紅的臉上堆起笑臉:“姐,你還要陪嗎……”
簡知忍不住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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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放學,簡知開車到程似婳學校門口接她放學,果不其然,她又在校門口看見了許硯。
他穿着簡單的白T恤,淺藍色牛仔褲,高高的身形修長,那樣一張溫潤的臉,那樣筆直的身影,站在夏日的夕陽下,倒是有種養眼的美好。不過簡知一想到他那天晚上捂着下面出去的狼狽模樣,就忍不住想笑。
事實上,她也确實笑了。
夕陽晚風中,她靠在敞篷跑車的車門上,雙手撐着車門,笑得肆意而美好。
程似婳一跑出來,就看見了她,看見自家姐姐一身紅裙豔麗如火的模樣,程似婳屁颠屁颠地就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姐——”
許硯回頭,就看見程似婳對面笑容燦爛的人。烈色紅裙,長發筆直,她的皮膚白皙如玉,站在那裡,美麗的倩影已經吸引了無數來接孩子的家長注意。
許硯的拳頭又開始不自覺攥緊。
他回眸不去看她,轉而盯着校門,緊接着他就看見秋月佳和一個高個子男生一起走出來,一邊走,兩個人還一邊有說有笑的,那滿臉的青春美好,是他不可以窺探的。
簡知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畫面,她身邊的程似婳牙都快咬碎了:“這個秋月佳,現在該得意了,整個學校都知道她和薛塗白談戀愛了,她該高興了!”
簡知回頭,好笑着問:“真的嗎?你的暗戀對象被搶走了?”
程似婳重重地哼了一聲,轉身氣呼呼上車了。
簡知看向許硯,就看他神色黯然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秋月佳和薛塗白從他面前經過,秋月佳談得正高興,竟然一點都沒有注意到許硯,許硯也沒有開口喊她,獨自黯然神傷。
簡知啧了一聲,倒真是個情種,沒眼看,她轉身上了車。
等到秋月佳走遠,再也看不見人影,許硯才收回了視線,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回頭朝着剛剛那跑車的方向看過去,可是哪裡還有人影?
他嗤笑了一聲,神色又恢複成了一片化不開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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