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眼神癡狂,戰馬高歌,他也呼哧帶喘。
太過于極端的擁有,總是折騰得人精疲力盡。
簡知很快就覺得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一晚上周而複始,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
被許硯求婚後的一個月,簡知在街上遇見了薛塗白和秋月佳。彼時簡知閑來無事,出去閑逛,正好就在商場遇見了他們兩個。
兩個人面對面站着,秋月佳似乎在說什麼,而薛塗白卻抿唇不語。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的,隻是薛塗白眼裡的不耐,不像是演的。
簡知在不遠處默默觀察了許久,直到秋月佳捂着嘴哭泣離開,她才走了出去。
薛塗白神色不愉地回頭,就看見簡知站在自己身後。
“怎麼把人氣走了?”簡知微笑着走過去,落落大方。
薛塗白看她走過來,臉色收斂了許多,他譏诮地勾唇,語氣諷刺:“沒什麼,隻是覺得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彼此都已經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又何必再糾纏,讓自己的回憶變得更難堪呢?”
簡知聽他這麼說,沒接話,隻是轉了個話題:“介不介意請我喝杯咖啡?”
薛塗白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有拒絕。
兩個人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簡知點了一杯藍山,至于薛塗白,他卻隻要了檸檬水。
“你不喝咖啡?”簡知驚訝。
“我有胃病,”薛塗白說,“喝咖啡會胃疼。”
簡知挑眉:“這幾年才患上的病?”
薛塗白點頭:“是啊,薛氏倒閉了以後,我們家裡欠了大量的債務,我爸去世了,我媽也氣病了,所有的重擔全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那時候的确是拼了命,借錢,打工,變賣家産,所有能夠想的方法,我都想了,我甚至都想帶着我媽去死,一了百了。不過……好在還是熬出來了,如今雖然依舊日子不好過,卻也還清了,可以從頭再來了。”
簡知自然知道,作為男主角的薛塗白,他人生的精彩就在于置之死地而後生,從頂端跌落泥土,再爬回雲端,這是所有言情小說男主角的賣點,如果這時候女主角再對他不離不棄,那就更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了。
可惜的是,在薛塗白日子最難過的那幾年,秋月佳卻不在他的身邊。
“你和秋月佳……是你提的分手?”簡知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薛塗白聞言,笑容微涼:“是我提的,那時候我自己有沒有明天都尚未可知,又怎麼能給她未來,不如分手。”
“那現在為什麼……”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們都變了,過去固然美好,可是卻已經回不去了。如今再聯系,已經算是一種緬懷,誰又能夠保證,我們再在一起,不會彼此感到陌生而厭惡呢?”
簡知沒想到他竟然看得這麼清,一時間,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薛塗白看她沉默,他笑了笑:“程似錦,雖然我們之間的交情并不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挺有親切感的。若是我面對其他人時,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你,我覺得我說了也沒事,我總感覺,你不會害我的,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有沒有錯。”
簡知看着眼前的薛塗白,她隻覺得他和許硯一樣,都是那種感知敏銳的人,許硯能夠識破她的與衆不同,是因為她和他走得近。如今自己和薛塗白不過見過幾面,他就察覺到這些,若是深交,隻怕她還是要露餡兒。
“我不會害你。”簡知微笑,“因為我沒有必要害你。”
薛塗白點頭:“有這點就夠了。”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薛塗白像是想起來了一樣:“你和許硯怎麼樣了?”
簡知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好了吧。”
薛塗白哦了一聲,他的手指敲擊桌面:“五年前,你不見了以後,他來找過我。”
“是嗎?”簡知訝異,“他找你幹什麼?”
“他來問我你去了哪裡。”薛塗白說,“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和你之間有聯系的,隻是那時候我很訝異他竟然會來找我,畢竟那時候我們算得上是仇人了。”
憑許硯的本事,要查到她和薛塗白之間的往來并不難,簡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然後呢?”
“他當時狀态很不好,臉色慘白,似乎身上很不舒服,說話都有氣無力的。可惜我當時連自己什麼鬼樣子都不知道,哪裡有空去關心他,所以我隻是說了一句不知道,然後就把他趕走了。”
那應該是他被她捅了以後吧,所以才會臉色不好。簡知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後來我聽說他一直在找你,隻是沒找到。如今你們兩個重新在一起,我倒是不吃驚。”薛塗白的手指摩挲着玻璃杯的邊緣,“不過,程似錦,你真的不介意當初他對你們程家做過的事嗎?”
簡知猛的擡眸盯着薛塗白的臉。
薛塗白的笑容透露出一股陰鸷:“算起來,他應該算是我們兩個人的仇人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