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爆發的原因,無非就是在等待下一個時機。
畢竟戲要一場一場地演,逼得太緊,反而會适得其反。
…………………………
中午吃飯,簡知和祝離歡依舊在天台。
這已經成了他們二人的獨立小世界。
飯菜是祝離歡做的,這段時間他學了很多,雖然味道不怎麼樣,但是好在能夠下口了。
簡知吃了幾口,就推到了一邊。
她看着頭頂的烈日,隻覺得越來越熱了,于是她開口道:“太熱了,換個地方吧。”說着她起身就要走。
祝離歡拉住她的手:“就在這兒。”
“我不想。”簡知說。
祝離歡擡頭看着她,固執開口:“絮絮,就在這兒。”
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上,暗潮洶湧。
氣氛開始凝固。
簡知扯了一下嘴角:“為什麼?”
“這是你對我第一次告白的地方。”祝離歡說,“你不記得了?”
真踏馬的,誰還記得?
簡知無語了。
祝離歡看着她的眼睛,這段時間,她很少和他說話,臉上也沒什麼表情,他已經學會了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的情緒,幾乎是立刻,他就知道了,她已經不記得了。
他的心口又傳來了熟悉的疼痛,與此同時,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把她拉過來,抱住她的腰,他仰頭看着她:“絮絮,就在這兒吧,好不好?”
不争鋒相對,适當地示弱和讨好,是他這段時間用的最多的方法。他在避免和她吵架,把她激怒,隻為了防止她又說出那些讓他撕心裂肺痛得恨不得去死的話。
他已經在這段時間裡學會了保護自己那顆破碎不堪的心,保護這段如履薄冰的關系,他唯一高興的是,她沒有再提分手的事,仿佛那天他們之間的争吵,隻是一個噩夢而已,夢醒了,她還在,這就足夠了。
他也知道這隻是在自欺欺人,可是他沒辦法,他做不到放手,他知道隻要他一放手,就會有其他男人奪走她,他已經不止一次在她的手機裡看見了溫峤的未接來電,他嫉妒得發瘋發狂,卻不能拿她怎麼樣,他隻知道,這一次,他是真的栽了。
他不能沒有蘇絮,他不能失去她。
他已經清醒地意識到,她并不愛自己。
可是沒關系,隻要她還在他身邊就行,他可能試着騙自己,其實她還是愛自己的,至少她沒有真的不要他,所以她還是愛他的。
自欺欺人久了,自己都會相信。
他怕痛,怕死,可是在她的那些話裡,他痛得恨不得去死。
他舍不得去死,因為他舍不得她。
他不會放手的,說什麼都不放。
可能這就是他的報應吧。
他曾經傷害過她,如今被她加倍傷害回來,一報還一報,該他受着的。
他并無怨言。
想到這裡,他的語氣裡帶上了哀求:“絮絮,就在這兒,行不行?”
簡知受不了他撒嬌,她推開他,去一邊坐着了。
這算是妥協。
祝離歡走到她身後。
這段時間,兩個人天天弄,簡知已經從最開始的滿臉厭惡,到現在一臉麻木。
簡知已經膩了。
但是祝離歡卻不放過她。
沉底瞬間,他歎道:“今天我又給絮絮了。”
簡知看着他,臉色泛紅,眼神卻清冷。
祝離歡吻她的唇:“絮絮,我們畢業就訂婚好不好,以後我們讀同一所大學,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在一起一輩子行不行?”
簡知聽着他這番未來暢想,隻覺得想笑。
這才叫白日做夢吧。
好久,見簡知還不來感覺,他蹙眉:“絮絮,是不是不夠漺?”說着他就要怉她去欄杆旁。
簡知讨厭這一招,她冷冷開口:“快涉吧,我生理期要來了,不舒服。”
祝離歡的表情露出一絲委屈,卻隻好依着簡知。
結束後,簡知幾乎是立刻就推開他,沒有溫存,隻有冷淡,她看着祝離歡,眼神冰涼地如同看一個陌生人。
不知道為什麼,祝離歡覺得此時此刻的陽光格外刺眼,刺眼得他隻想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