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去死?我活的好好的。”簡知嗤笑,語氣淡淡:“話說回來,陳雨藍,你急什麼,人還沒有死呢,你就這麼急着哭喪啊?看來你是真把他當成自己男人了,是不是他死了,你還要給他披麻戴孝啊?”
簡知的嘴啊,毒起來是真毒。
陳雨藍被她這樣一激,情緒上湧,立刻就要暈倒,簡知連忙後退,一副避嫌的樣子。
裴菲狠狠瞪了簡知一眼,扶着陳雨藍去旁邊坐着去了。
溫峤走到簡知面前,眼神複雜:“蘇絮,你别這樣……”
“大半夜地把我叫我來,讓我看潑婦罵街,這就是你的意思?”簡知冷笑。
溫峤看了一眼病房裡面,他猶豫了一下:“離歡他……”
“他沒死不是嗎?”簡知語氣平淡,“既然沒死,就讓他好好養着,我又不是醫生,救不了他。”
她這樣一副冷漠的态度,讓溫峤似乎都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他語氣不忍地開口:“再怎麼樣,離歡都是你的男朋友,你……”
“已經分了。”簡知說,“現在不是了。”
陳雨藍朝她看過來,眼睛通紅的,卻亮了起來。
簡知注意到了,嗤笑一聲:“怎麼,陳雨藍,要不要你繼續接過去啊?祝離歡這樣的優質男人,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嘭—”的一聲,病房裡傳來了東西傾倒的聲音。
溫峤立刻推開了病房門,然後就被吓到了。
此時此刻,祝離歡正一臉蒼白虛弱地坐在窗台上,而窗台的下面,是一把已經倒了的椅子。
所有的人都被吓壞了,陳雨藍和裴菲跑進去,吓得哭了起來,祝家的保姆更是驚慌失措,病房外的醫生和護士也争先恐後地跑了進去,圍在窗台邊,七嘴八舌,勸着祝離歡下來。
隻有簡知,站在人群之外,看着窗台上一臉絕望的祝離歡,神色淡漠如冰。
祝離歡也朝她看了過來,隔着人群,和她遙遙相望,他的目光在觸及她的神情時,看起來頗為神傷,眼睛裡也有淚劃了下來。
病房的人似乎都意識到了他在看誰,都安靜了下來,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路,露出了後面完整的簡知。
簡知緩緩走了過去,她走過人群,走到祝離歡面前,兩個人相隔一米,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
祝離歡看着她的臉,悲傷而又痛苦開口:“如果我死了,你會高興嗎?”
“不會。”簡知說。
“那如果我活着……”
“也不會。”簡知打斷他,“祝離歡,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的生死,都與我無關了。”
祝離歡的眼裡,頓時滿是絕望。
簡知似乎把他活下去的希望都堵死了。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他們想把她拉開,可是祝離歡卻在看見他們要碰她的時候,憤怒地大喊:“走開!不許碰她!誰都不許碰她!”
他神色猙獰,如同一頭發怒的獅子。
衆人隻得讪讪放開簡知。
“下來吧,祝離歡,别鬧了。”簡知說,“你這樣鬧,除了傷害那些在乎你的人以外,根本沒有意義。”
“可是我失去了你,活着也沒有了意義。”祝離歡說着,淚如雨下。
簡知蹙了蹙眉:“你就這麼愛我嗎?我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你這樣,你為什麼就不能看清呢?”
“我為什麼要看清?是你讓我深陷進去的,如今你不要我了,就要我看清,如果什麼都可以那麼容易做到的話,那我又何必痛苦得想去死呢?”祝離歡哽咽着,神色掙紮。
簡知看他這樣,她歎了口氣:“所以你要怎麼樣?”
祝離歡看向她,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的訴求太多,要她愛他,要她不離開,要她心裡隻有他,那麼多的要求,他自己都覺得貪心,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呢?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答案。
簡知看着他纏着紗布卻滲血不斷的手腕,她的眉頭不由得緊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簡知想了想,還是開口道:“你下來,我們好好談一談好不好?”
“談什麼?”祝離歡笑容絕望,“你對我的報複已經成功了,你也不要我了,不是嗎?”
簡知真的煩透了這種感覺。
他什麼都沒有說,可是他的每一句話,又都是要挾。
别人聽不出來,她怎麼可能不懂。
簡知索性擺爛:“那你去死吧。”
這句話一出來,陳雨藍就要上來抓她,場面一度失控。
祝離歡的臉上閃過決絕。
簡知卻無視身後的尖叫,繼續開口:“你死了也好,你死了,我就可以徹底忘記你,然後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我會找個更好的人,和他結婚生子,我不會再記得你,也不會記得和你有關的一切,所以祝離歡,你如果要去死的話,那就去死吧,我不奉陪了。”
簡知說完,轉身就走。
她撥開人群,絕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