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峙着,冰冷的氣息在蔓延。
氣氛在一刻落到了谷底。
夕陽落在二人的身上,溫暖而灼熱,可是卻未能融化二人之間的冰雪。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們之間,竟然已經變成了這樣。
簡知覺得沒什麼意思,她嗤笑一聲,轉身就要走。
“蘭兒,”夏侯庚在她身後突然開口,“你是不是不高興我和瓊華公主走得這麼近?”
簡知聞言,回頭,她眼神淡漠:“我為什麼要不高興?”
夏侯庚抿唇,一言不發。
他湛藍的瞳孔看着簡知,眼睛裡說不出是失望多一點,還是痛苦多一點。
簡知勾了勾唇:“夏侯庚,你要做什麼,那是你自己的事,别和我扯上關系,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讓你去做什麼,我也不摻和你的事。”
簡知說完,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徒留夏侯庚一個人留在夕陽下,滿身的落寞。
…………………………
三日後的深夜,淳于詩留書出走了。
她跑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出的城,等到宮女發現的時候,淳于詩已經坐在了離開旭國都城的馬車上,晃晃悠悠地去了遠方。
淳于詩出走的事,淳于極知道之後,立刻就把消息封鎖了,緊接着,這段時間和淳于詩來往密切的簡知立刻就被帶走去問話了。
當侍衛沖進西陵殿裡把簡知請出去時,夏侯庚幾乎是立刻就沖上來拉住了她,憤怒地質問那群侍衛要把她帶到哪裡去,侍衛隻說是陛下有請。
夏侯庚立刻說要一起去。
可是侍衛說陛下隻見劍蘭姑娘,其他人不見。
夏侯庚還要強留,那群侍衛也不客氣,直接把他推開,然後帶着簡知走了。
簡知回頭看了一眼夏侯庚,看見他滿眼的不甘和憤怒,她想了想,終究還是開口道:“沒事的,别擔心。”
夏侯庚看着她,不知道為什麼,簡知覺得他眼睛似乎都紅了,可是到底他無力阻攔一切,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簡單一步步離開了他。
當簡知跪在文政殿内殿時,屋子裡除了他和淳于極,再無其他人。
淳于極靠在軟榻上,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流連往下,一路看到她的脖子,心口往下,他眼裡閃過什麼,卻淡笑開口:“你叫劍蘭?”
簡知低頭回答:“回陛下,是的。”
“上次匆匆一見,未曾仔細一看,今日再見,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好模樣。”說到這裡,淳于極渾濁的眼神裡露出了些許興奮,他朝簡知伸手,“你起來,過來,讓我好好看看。”
簡知眉頭微蹙,卻道:“陛下,這實在于禮不合。”
淳于極從榻上起身,胖胖的身子擠到簡知面前,他彎下腰,肥膩的臉上帶着些許色迷開口:“這屋子裡就你和朕兩個人,有什麼于禮不合的。”
簡知别過頭,并不理會。
淳于極看她不從,臉色瞬間垮了,他猛然起身,語氣冷哼:“朕還沒有問問你,你和公主說了什麼?為何她會突然離宮,這是不是你和夏侯庚撺掇的?你們如此居心叵測,是不是想反?!”
這般地翻臉不認人,倒是諷刺。
簡知恭敬回答:“回陛下,公主出走一事,婢子并不知道,這幾日公主來找婢子,也隻不過談一些趣事罷了,其他的婢子什麼也沒有說,請陛下明鑒。”
“是嗎?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不是你撺掇公主的嗎?我聽公主身邊的侍女說,你們二人交談,每每都是獨自關起門來,誰知道你們在裡面說了些什麼呢?”淳于極說着,他冷笑着俯身,伸手擡起簡知的下巴,滿眼的威脅,“你似乎還沒有明白,這裡是旭國,你進了這皇宮裡,便是朕的奴婢,朕說什麼就是什麼,無論你說沒說,做沒做,朕說你做了,你就是做了,朕說你沒做,你就沒做,你還沒有懂嗎?”
簡知看着眼前這張肥胖膩煩的臉上,眼睛裡那毫不掩飾的色.欲,她隻覺得惡心,她别過頭,身體後傾了一些:“陛下,請你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