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奇了,笑道:“你會做秋千?”
她看他的眼神頗為驚訝,卻沒有嘲笑。
夏侯庚沒有解釋,隻是撸起了袖子,說幹就幹,他去了院子裡,同那幾個大力太監說了什麼,那些太監便誠惶誠恐地開始幫他的忙。
簡知靠在椅背上,看着這新君給自己做秋千,不知怎麼的,她有些想笑。
做秋千不難,難得是有這份誠意。
秋千用了很粗的梁木做兩遍的架子,又選了一根圓滑耐磨的木頭做橫梁,至于上面的繩索,選的都是很粗的,下面吊着的木闆也已經打磨得光滑圓潤,所有的材料都齊全,隻用拼湊在一起就是。夏侯庚和那幾個大力太監一起把那秋千做好時,已經過了兩個時辰。
正是秋日的黃昏,灑落夏侯庚的身上,他棱角分明的臉龐似乎都染上了暖意,漫天霞紅之中,他朝着簡知走過來,伸出了手,溫情開口:“蘭兒,來試一試吧。”
簡知看着他湛藍眼眸裡攢動的期待,到底沒有說什麼掃興的話,把手遞給了他,她和他手牽着手,一起去了秋千下。
夏侯庚扶着簡知坐了上去。
他走到她的身後,輕輕地推簡知的後背。
紫色的裙擺輕拂地面,淡淡的微風掠過簡知的臉頰,她的臉上,緩緩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夏侯庚偏頭看她,輕笑問她:“喜歡嗎?”
“喜歡,”簡知毫不掩飾自己的誇贊,“謝謝你,夏侯庚。”
夏侯庚拉着繩索,低聲道:“蘭兒,你我都已經這般了,你是不是該換個稱呼了?”
簡知回頭,眼神微怔:“換什麼稱呼?”
夏侯庚湊近她,語氣暧昧:“喚我庚郎如何?”
簡知的臉,不知不覺紅了起來,她撇了一旁的宮人,害羞道:“這…這不太合适……”
夏侯庚低頭,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唇角:“有什麼不合适的?他們敢亂看亂說,朕就剜了他們的眼睛,拔了他們的舌頭。”
此話一出,氣氛陡然都涼了一些,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都把頭低了下去,個個都害怕被夏侯庚看見。
簡知眸色僵了僵,笑容也淺了一些,她深不作糾結:“庚郎。”
簡簡單單兩個字,夏侯庚卻激動起來,他一把抱住她:“再喚一次。”
簡知彎了眉眼:“庚郎。”
夏侯庚低頭就要再次吻上來,簡知卻抵住他的心口,轉過頭去笑道:“庚郎,秋千我還沒有坐夠呢,你推我吧。”
夏侯庚笑着推她的後背。
簡知蕩出去,又回來,她卻笑着喊道:“不夠高—”
夏侯庚推得用力了一些,這一次,簡知飛得遠了一些。
“還是不夠高——”她像是調皮的孩童一般,不知足地喊着,“庚郎,再推高一點——”
夏侯庚的臉上滿是笑容,他一次又一次地推着簡知,用力把她推到高處,秋千繩索晃蕩出巨大的弧度,簡知紫色的裙擺在空中飛舞,如同孔雀的垂羽。
兩個人的臉上都帶上了燦爛的笑容。
夕陽西下裡,二人蕩秋千的美好畫面絕美,男人的笑容,女人的笑聲,浮動的長發,吹拂的裙擺,還有那一次又一次的飛起和落下,再黃昏光芒的襯托之下,如同一副絕美的畫卷。
夜色降臨之後,幽蘭殿的宮人都退出了殿門,偌大的宮殿裡,隻剩下了簡知和夏侯庚。
天色已晚,夜色漫長。
情人缱绻,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