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收回,簡知眨了眨眼睛,她淺笑:“茯苓,書在哪兒啊?”
茯苓指了指屋子裡的桌子:“就在那兒啊,姑娘,都半天了,你不會一點沒看吧?”
簡知回頭看了一眼桌子,果然看見上面擺放着一本白皮封面的書,她扯了一下嘴角:“現在看也來得及吧,是不是我看完,父親就放我出去了?”
“主君說了,要是回來要考姑娘你,你若是都記得,主君才考慮放姑娘出去的事,否則,其他的都不要想。”茯苓說。
簡知咬牙,她看着眼前的茯苓:“我真懷疑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自然是姑娘這邊的。”茯苓表情委屈,“不過姑娘前幾日做的事委實過分了,竟然帶着婢子去風雪場所,還遇見男子出恭……姑娘可知道主君打了婢子多少個手闆,婢子現在手還疼呢。姑娘就别害婢子了。”
簡知這才注意到她手掌心裹了白色的紗布,一時間,愧疚感湧上心頭,簡知歎了口氣:“也罷,是我對你不住。”
茯苓搖頭:“姑娘不必道歉,若是真為婢子着想,這幾日就安生點,好嗎?”
簡知聽見這話,她眼波流轉之後,笑了起來,然後欣然答應:“好。”
…………………………
晚上,花家一起用飯前,花朗辰把簡知見到了前廳裡,考起了書上的内容。
簡知一一回答,對答如流。
花朗辰問完之後,忍不住挑眉:“樂兒,今日怎麼這般厲害?竟然全部都背下來了。”
簡知笑意盈盈:“怎麼樣,父親,這次可以準許我出門了吧?”
花朗辰跟着笑了笑,随後搖頭:“不行。”
“為何?”
“空有背誦之虛,而無實質,背得再多再好,也不過是紙上談兵。”花朗辰說着,才那本《潤物集》放在了一邊桌子上,“明日你便去花廬,尋一株你喜歡的花來種,若是種的好,我就許你出門。”
簡知驚了:“啊?”
花朗辰瞥了她一眼:“啊什麼啊,樂兒,我這是為了你好,你看看與你同齡的姑娘們,哪個不是秀外慧中,鐘靈毓秀,隻有你,每天頑劣不堪,到處沾花惹草不算,前幾日竟然還去了那煙花柳巷之地,若不是我派人跟着你們,我竟然不知你還有這樣的膽子!”
說到這裡,花朗辰又拍了一下桌子:“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誰說也無用,樂兒,我覺得你是時候該好好改改你的性子了,否則以後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禍事來!”
簡知聞言,挑了挑眉,難得啊,花非樂這個爹竟然想教育孩子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亡羊補牢。
不過這也正好順了她的想法,畢竟她也打算改變一下花非樂的人設,隻是不好突兀下手,如今既然花非樂她爹都要求她要改,那她怎麼能不改呢?
于是簡知垂頭喪氣地開口:“知道了,父親。”
花朗辰看她竟然不大吵大鬧,也是奇了:“今日怎麼這般乖順?可是又做錯了什麼事?難不成又是把屋子裡的器具打爛了?”
簡知聽他這麼說,眼睛都瞪大了:“父親,你平時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花朗辰輕笑:“那我該如何看你?”
二人說話間,花非樂的母親來了,這位中年女性的模樣同簡知長得頗為像,一看就是母女,不同的是,花母性格一看就是溫柔恬淡的,聽見父女二人的對話,她也隻是輕笑開口:“你們父女二人,今天難得不針鋒相對,也是難能可貴。”
簡知也不知道花非樂的脾氣到底是有多臭,能夠讓她親媽都這樣覺得,不過她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吃飯吧。”花朗辰見自己妻子來了,便起身在桌前坐下,簡知跟着花朗辰坐在一起,花母許氏也坐在了簡知另外一邊。
簡知看着花朗辰和許氏這不鹹不淡的模樣,二人從頭到尾都未曾有過的眼神交流,尤其是花朗辰對許氏那愛答不理的态度,心裡不由得悟了,這難道就是貌合神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