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眨眼:“父親又怎知我不會呢?父親答應我的事,可别忘了。”
花朗辰也不否認:“也罷,既然你非要出去,那明日你便可自由出入了,記住,不要四處惹禍。”
簡知不依:“父親是否忘了還答應了我什麼?”
“什麼?”花朗辰不解。
“父親兩月前答應了我,隻要我養這花養的好,就允許我出城去繡金山小住幾日的。”
繡金山下,花家有座小院子,以往每年夏日避暑之時,花家的人就會去繡金山下小住。不過如今許氏的身體不太好,不愛動彈,花朗辰在汴文城裡的絲綢生意也是越做越好,是以花家已經有些年歲沒有去繡金山避暑了。
花朗辰聽她說這話,恍然:“原來是這件事,這自然是可以的,隻是近日你母親身體不好,待她好了,我便讓她同你前去小住幾日。”
簡知蹙眉:“我不用母親帶我,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那怎麼行,你一個姑娘家,尚未出閣,就獨自一人生活在山下,萬一遇見危險怎麼辦?最好的還是要等你母親身體調養好些,你再同她前去。”
簡知擰眉:“父親非要如此說的話,那我不知要等上多久,父親如此言而無信,讓我如何信任父親?當初明明是父親說的一言為定,如今倒是出爾反爾了。”
花朗辰見她如此堅決,他也皺起了眉頭:“樂兒,為何你就這麼想去繡金山?以往你可從未提過。”
當然是為了接近任務對象啊,簡知腹诽,禅祚寺就在繡金山山頂,花家又在山下有地盤,她不去近水樓台先得月,豈不是浪費資源了。
不過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簡知眼裡露出狡黠:“父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受您的影響,這兩年我對養花也産生了不少的興趣。隻是我年紀小,且性子又不沉穩,所以我擔心養不好嬌花,也就憋在心裡一直沒說。可是兩個月前,我無意中在書上看到養花之樂,遂也想嘗試一番。繡金山下的院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不若給我,讓我去試上一試,如何?”
花朗辰聽她這般說,卻并不相信,他隻是搖頭笑了笑:“樂兒,我看你還是好好在家待着,那處宅院偏僻,你去了你母親必定不會放心的,還是在家裡住着更好。”
簡知見花朗辰不答應,也不再強求,她心道不管他答不答應,自己是一定要去的。
于是第二天早上,簡知一大早就背着包袱出了門,她連茯苓都沒有帶,去哪兒也沒有和人說,反正花朗辰答應了她可以自由出入府門,下人們也就不敢管她了。
自打這一日起,簡知那是每天都早出晚歸。
花朗辰一開始還沒有注意,等到管家和他說時,他才連忙派人跟着,接着,他就知道了簡知在外面置了一個小院,每日都在院中養花種草,那是半點都沒有往其他地方瞎跑。
不過,饒是如此,花朗辰依舊不信自己的女兒是真喜歡上養花了,他隻當她是一時頭腦發熱,等過些日子可能就倦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多管簡知,隻是讓人跟着她,别的不多幹涉。
時間從夏到了秋,然後到了花朗辰的生辰。
花朗辰生辰那天晚上,簡知送了他一份禮物,是她讓5250弄的一盆金藍垂絲大球菊,那菊花的花朵頗為大朵,每朵都有成年男子的手掌那般大,這倒是不稀奇,稀奇的是那花朵的顔色有金有藍,還有漸變,顔色頗為奇趣。
其實這花養起來也不難,在白色菊花将開未開之時,削開其一半的花莖,将其中一半莖根放于顔料之中,不出三日,這花的顔色便染成了。
技術雖然簡單,可是對于這古人來說,已經足夠稀奇了。
花朗辰一見那金藍交色的菊花,那是驚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端着那盆菊花仔細端詳了好久好久,這才愣愣地看着簡知:“樂,樂兒,這是你養出來的嗎?”
簡知點頭輕笑:“是啊,父親,這下你信了我了吧?”
花朗辰的眸色頗為複雜,他盯着那盆雜交色菊花看了好久,這才看向簡知,他都語氣有驚喜,更多的是怅然:“你真的想要繡金山那處莊子養花?”
簡知點頭:“真的。”
花朗辰默然片刻:“也罷,既然你要,那就給你吧。”
簡知眼睛頓時亮了:“真的,父親?”
“自然,不過,你須得答應我,大多數時間,你還是得在家住,否則你母親見不到你,會心憂生病的。”花朗辰說,“以後你要去莊子上,都得讓茯苓跟着,另外,我讓管事的兒子趙謙也跟着你,他會武藝,可以替你護身。”
簡知聽花朗辰這麼說,也不拒絕,她笑得頗為燦爛:“謝謝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