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再次到了湖邊,這一次停靠在湖邊的,是一艘畫舫。
簡知下了馬車,就看見那雕梁畫棟的船身,還有那精緻的欄杆,她不由得眨了眨眼,暗歎一聲真豪氣。
婁音念下了車,看見簡知在那裡愣神,她笑了:“走吧,上船吧。”
簡知回頭,就看見婁音念一個人,她猶豫了一下,剛剛想問婁音度呢,婁音念就拉着她的手快步上了船。
進了畫舫,簡知便被裡面富麗堂皇的裝修給迷得眼前一花,鼻息之間是滿滿的檀香,就像婁音度身上的氣息,讓她覺得有些眉目暈眩。
簡知坐在了椅子上,有些困頓。
婁音念看她神色疲憊,笑道:“剛剛上船,你就乏了?”
簡知嗯了一聲:“是啊。”
婁音念眸光流轉:“可是你還沒有同我好好玩呢。”
簡知擺了擺手:“婁娘子要玩什麼?”
婁音念略微一沉吟:“我們去煮茶釣魚?”
簡知連忙擺手:“不了。”
婁音念猛的抓住茯苓:“那小丫鬟,你陪我去釣魚吧。”
茯苓大驚失色,她看向簡知:“姑娘……”
簡知擺了擺手:“茯苓,婁娘子邀請你去,你就去吧,我現下真的累了,就不陪婁娘子了。”
茯苓還想要拒絕,婁音念就拖着茯苓去了船艙後面的欄杆旁釣魚去了。
等婁音念一走,簡知就扶住額頭閉上了眼睛,她是真的有點累了,隻想好好休憩一下,隻是她剛剛合上眼睛,眼前就出現了一道陰影,遮住了她臉上的光線。
簡知緩緩睜眼擡頭,就看見婁音度站在她面前,青年穿着暗灰色的長衫,闊袖寬肩,頭發半束,僅着玉簪。他氣色看起來好了很多,隻是還是消瘦,站在簡知面前,眉眼深深并無笑容,脖子上的佛珠似乎也映襯得他此刻愈發超然。
簡知眨了眨眼,她低聲開口:“看着我作甚?”
婁音度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氣有些大:“今日好玩嗎?”
簡知蹙眉,想要掙脫,可是婁音度卻猛的把她拽起來,扣着她,低頭俯視着她,充滿壓迫:“想來娘子同那什麼陸郎君在一起,應當是好玩的吧。”
簡知掙不過他,索性不掙了,她神色無所謂地開口:“或許是吧。”
婁音度琥珀色的瞳孔裡劃過陰沉,他猛的拽着簡知就要上畫舫二樓,簡知不想去,她抓住椅子不松手,婁音度一見,猛的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身體失重的感覺迫使簡知松了手,婁音度便趁機帶着她上了二樓。
樓下,婁音念同茯苓在欄杆邊釣魚的笑聲不斷。
樓上,簡知被婁音度按在了榻上,他扣着她的肩膀,不讓她動彈。
窗弦的光落了進來,落在簡知的發上,臉上,眼眸裡,她的面容透着幾分朦胧,清冷的眉眼也似乎潋滟起來,她張了張口,些許無奈:“婁郎君,你此番對我,于理不合。”
“那什麼叫于理有合?你同陸臣那般,就算合理了嗎?”婁音度語氣愈發低惱,“花非樂,你這般對我,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我怎麼對你了?我同你之間的事,不是已經說清了嗎?前塵盡散,我早已經放下,”簡知眉眼冷冽下來,“隻不過是婁郎君一直對此事耿耿于懷罷了。郎君放不下,怎麼能怪我?”
“放下?呵,你讓我放下?”婁音度猛的扣緊簡知的肩膀,捏得她骨頭都要碎了,“當初我于寺中修行之時,我心若明鏡,無雜無念,你卻誠心來招惹我。如今我為你身陷囹圄,放棄一切修習,下山還俗隻為了與你在一起,你卻讓我放下。花非樂,你當我是什麼?是你的玩物嗎?”
簡知抿了抿唇:“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婁音度逼迫她擡起頭,直視她的眼睛,“你告訴我,你什麼意思?”
“當初我是故意去找你,可是當時我隻是好奇,隻是想看看我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僅此而已。後來我見了你以後,也并未誠心招惹你,我當時想的是,若是你一心修佛,你我婚事作罷也可以,我不會怪你。隻是我沒有想到你會對我有感覺,這對我來說是不可思議又欣喜難安之事。我不告訴你我是誰,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想讓你知道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是我,而不是因為我是花非樂,是你的未婚妻,可是誰知你竟然會退婚……”
“所以僅僅隻是一個退婚,你就不要我了?”婁音度掐着她的下巴,看着她黑色的瞳仁,“花非樂,我為了什麼退婚,你當真不知嗎?”
簡知自知理虧,她想躲開他的眼眸,婁音度卻用力按住她,他低下頭,再次吻了上來。
這次的吻,更加強勢霸道,不容拒絕。
簡知被他按在舷窗邊,肆意地索吻,她伸手推他:“不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