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知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睜開眼,隻覺得眼前一片模糊,胸口更是悶痛不已。
有人握着她的手,看她睜開眼,那人立刻湊了上來,滿眼關切地開口:“母後,你醒了嗎?”
是平冶紀,簡知反應過來,待到眼前清晰,看見平冶紀那張臉時,簡知眨了眨眼,她張了張口,聲音虛弱:“我怎麼了?”
“你中毒了。”平冶紀說着,眼裡流露出憤怒,“不過母後你放心,兇手已經抓到了,寡人已經下令将她處決,替母後報仇了。”
“是誰……”簡知暗啞開口。
“是琦潇。”平冶紀說,“這個賤人,竟然一直想對母後不軌,這一次若不是僥幸,寡人竟然還不知,母後這宮中竟然還有此賊人。不過母後寬心,琦潇已經被寡人處死,她的母族寡人也不會放過。”
簡知沒想到竟然是琦潇,她勉強一笑,随後抽出了自己的手,脫離的平冶紀的掌心:“大王已經做了主,孤也就不多過問了,孤還有些困,大王别在這兒守着了,回去歇着吧。”
平冶紀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掌,他眼裡劃過一絲黯然,不過再擡頭時,他眼裡又露出笑容:“好,既然母後想歇息,那寡人就先走了,母後若有事便叫人來找寡人,寡人立刻就來。”
簡知點了點頭:“孤知道了。”
等平冶紀走了,簡知又躺了一會兒,才開口喚道:“琦湘。”
琦湘推門進來,跪在床邊,她低頭開口:“太後有什麼吩咐?”
“給我倒杯水。”簡知說。
琦湘依言去倒了水來。
簡知勉強自己坐了起來,琦湘将她扶正靠在枕頭上,簡知喝了水,潤了嗓子,她才看向琦湘,在觸及到對方有些發紅的眼眶時,她問道:“琦湘,你告訴我,真是琦潇嗎?”
琦湘擡頭看了一眼簡知,眼眶頓時紅了,可是她立刻又低下頭去:“是琦潇對太後不忠,是她該死,請太後不要為此動氣,傷了身體。”
簡知苦笑:“若真是她不忠,那你哭什麼?難不成你也有二心?”
琦湘猛的擡頭,臉色煞白:“不,不是……”
“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琦湘,你和琦潇都是我的陪嫁侍女,我們是一起入的這宮中,就算琦潇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要害我,也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今日?你不說,難道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不是,主子,不是的……”琦湘眼淚滾落下來,她跪在地上,連連搖頭。
“那你就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簡知繼續逼問。
“是大公子……大公子前幾日曾經偷偷來找過琦潇,當時婢子也在,隻是大公子隻同琦潇一個人說話,便沒讓婢子在旁……”琦湘說到這裡,她的眼淚不斷滑落,“主子,琦潇或許隻是一時糊塗,她如今已經以死謝罪,請主子看在……看在琦潇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兒上,放過她的家人吧。”說到這裡,琦湘又開始不斷磕頭。
簡知歎了口氣,靠在枕頭上,她無力地捂住額頭:“你的意思是,郦尋要殺了我?”
“婢子不敢妄言,婢子……婢子隻求主子,放過琦潇的家人……”琦湘不斷抽泣,似乎傷心到了極緻。
“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傳孤的旨意,同大王說,放過琦潇母族。”簡知說完,她轉過頭去,“出去吧,孤累了,想歇一會兒。”
“謝謝主子。謝謝主子。”琦湘又連續磕了幾個頭,這才起身離開。
等到房門關上,屋子裡恢複了寂靜時,簡知才把5250叫出來:“琦湘說得是事實嗎?”
5250出來,它呵呵笑:【是事實,但是并不完全是事實,郦尋是讓琦潇下手除了你,可是他并沒有這麼着急,他要得是郦氏女進宮獲得寵愛之後,才去掉你這顆可有可無的棋子,如果現在殺了你,那郦氏不就徹底沒依靠了嗎?】
“那會是誰,誰要殺我?”簡知皺眉。
【你想想,你在宴席中毒之後,會給誰帶來好處?】5250轉個了圈,飛到簡知面前。
簡知低頭思考,不得其解。
5250歎了口氣:【這都想不到,平冶紀呗。】
簡知瞪大眼:“是他要害我?”
【首先,他不是要害你,他給你下的毒并不多,根本不會緻死。扶枝丹這種毒雖然發作起來會讓人吐血不止,看起來可怕,可是沒有達到一定量時,并不緻命。其次,他給你下這種毒,無非就是想疏遠你和郦氏的關系,借用琦潇的死,讓你以為是郦尋容不下你,由此引起你同郦氏疏遠,再不往來。】5250說到這裡,又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至于其他的嘛,就是為了推脫那郦氏二女的入宮。你想想,你在宴席上中了毒,差點死了,這宴席又是為了郦尋而辦,如今出了事,郦尋自然難脫幹系,那郦氏二女,更是可以用一句“不祥”打發。如此一來,既可以離間你和郦氏,又不用再納郦氏女入宮,一石二鳥,不可不謂高明啊。】
簡知沒想到平冶紀居然會有這麼深的心機,她忍不住後背發涼,瞪着5250火冒三丈:“你為什麼不早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