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冶紀來時,霍雲君已經生産了近一個時辰,她的聲音微弱了很多,可是聽起來還是很痛苦。
當平冶紀神色如常,無驚無喜地走到寝殿門外時,簡知看他的眼神已經不能用憎惡來形容了。
這幾個月,平冶紀幾乎沒有關心過霍雲君情況如何,他雖然嘴上說心裡有霍雲君,可是卻表現得格外無情。像是賭氣一般,簡知越和霍雲君親近,他就越不來看霍雲君,當然,他似乎也不知道這為霍雲君替霍衢傳信提供了機會。
平冶紀還是對簡知糾纏不休,不過簡知也沒有給他半點好臉色,有好幾次他半夜都想強闖她的寝殿,還有幾次甚至想給她下.藥,不過有托于5250這個外挂在,他那是一點便宜都沒有占到。
得不到簡知,他也沒有歇着,霍商送進來的那對霍氏雙胞胎姐妹,成了平冶紀的新寵。
故事在不知不覺間,似乎又回到了原有的發展線路上。
不過不同的是,這一次霍雲君不再對平冶紀情根深種,而這一次,霍衢也不再是喪心病狂嫉恨地發瘋的賭徒。
想到這裡,簡知看平冶紀的眼神也愈發涼薄了一些。
平冶紀看見簡知,倒是笑了起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聽見屋子裡霍雲君痛苦的叫聲,反而向着簡知走來。簡知冰冷的眼神都沒有勸退他的腳步。
“薇兒,你怎麼在這兒?”平冶紀聲音溫柔,眼神含情。他早已經改了口,不叫母後,改叫薇兒了。
簡知聽見他這麼稱呼自己,隻覺得惡心,她轉過頭,冷冷地看着廊下種着的樹木:“大王遲遲不來,孤若不在這兒,誰看顧雲夫人?孤見大王日日沉迷美色,想來也是顧不上這邊,這才過來看看。”
平冶紀聽見她這話,他轉頭看了一眼房門,随後笑了:“你這是吃醋我有新寵了?”
簡知頓時一陣惡寒,她隻覺得這平冶紀怕不是有什麼大病,這麼自戀。
平冶紀上前就要握簡知的手,簡知猛然後退躲開了他,她眼神冷冽:“我勸你最好别碰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平冶紀沒有再靠近,他笑了笑,神色涼薄:“既然如此,那你就在這兒守着吧,寡人走了。”說完他還真的轉身就走,半點都不停留,至于屋子裡的霍雲君,他是問都不問一聲,仿佛她生的是别人的孩子一般。
簡知看着平冶紀的背影,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屋子裡再次傳來霍雲君的慘叫,緊接着,簡知就聽見了孩子的哇哇哭聲。她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轉身跑到門口就要進去,可是琦湘卻拉住了她。
不一會兒,産婆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出來,滿臉笑意:“恭喜太後,賀喜太後,是位小世子。”
簡知看着襁褓裡那皺皺巴巴的小孩子,她的笑容越發燦爛,她伸手點了點孩子的鼻尖,眼睛劃過一絲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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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霍家便發動了兵變。
霍氏父子以斬殺郦氏二女祭旗為始,帶領着埋伏于碧犀城外的幾萬大軍沖進了城裡,圍住了皇城。
正當平冶紀大怒,命令守城士兵全力反撲之時,那所剩無幾的皇城士兵也通通倒戈,當場繳械投降。霍氏甚至都未動一兵一卒,未殺一人,就攻進了皇宮。
簡知聽見5250的提醒時,她正坐在霍雲君的床邊守着她。霍雲君剛剛生産完,身體還很虛弱,整個人的臉色也慘白無比,她疲憊至極,所以生下孩子服下了一些參湯之後便睡了過去。簡知不放心她,所以便在一旁守着,她伸手摸了摸襁褓裡幼小泛紅的孩子,眼裡露出些許擔憂。
很快,琦湘便敲響了房門,聲音裡透露出急切:“主子,主子,不好了,霍氏一族起兵造反了,如今已經殺進了王宮,主子我們快離開吧。”
霍雲君聽見了琦湘的話,她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坐在一旁神色淡然的簡知,不知道為什麼,霍雲君忍不住替自己的父兄解釋:“太後,你别擔心,我二哥,二哥不會傷害你的……”
簡知聽見霍雲君的話,她勾唇:“這麼說,你早就知道,霍氏要反?”
霍雲君别過頭,不敢回答簡知。
外頭的琦湘沒有聽見簡知的回答,她也顧不了許多了,她猛的推門而入,跑到簡知身邊,近乎急切地開口:“主子,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