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0連忙跟上:【你就說你要不要嘛?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
“不要白不要,要了還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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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簡知按照5250的導航,終于找到了信号源所在的位置。
那是一條河流旁,河流的流水并不急,河面很寬,河邊雜草叢生,各種蘆葦水草交織在一起,還有許多芋狀植物遮天蔽日,簡知小心翼翼地撥開這草叢,慢慢地走到了河邊,然後,她就深呼吸了一口氣。
一個人形狀的物體此時正趴在河邊,他的臉朝一邊,臉色慘白得如同一個死人。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抓着一團草的根莖,可能也就是他這個動作,才讓他沒有被河水沖走。而他的下半身,則整個泡在河水裡,身上的衣服褲子各處都有撕爛,撕爛的地方露出了泡白的傷口,看起來格外滲人。
難以想象,若是沒有人救他,他恐怕會在這裡被活活淹死,然後身體膨大,成巨人觀,最後再在這熱帶炎熱的氣候裡爆炸,成為一團爛泥。
簡知看着他那半邊慘白的臉色,她都不敢确定,他是不是還活着,她隻能小心再小心得一點點靠近,腳步也是格外輕,直到她走到男人身邊,她才慢慢蹲了下來,随後她伸手推了推他:“喂,你還好吧?”
男人的手無意識地抓了抓那團草,他的睫毛略微有些顫動,可是卻沒有睜眼。不過簡知看他有所反應,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沒有死,還能聽見人說話。
簡知搓了搓手,她深呼吸一口氣,随後她伸手扶着了男人的肩膀,用力把他翻了個身,男人的手松開了那團草,他仰躺在那裡,另外半張沾滿泥巴的臉露出了出來,而他的衣服也是髒得不得了。
簡知看他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她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認了那裡還有溫熱的呼吸,她啧了一聲,随後她起身走到男人頭頂,手從後背穿過扣住他的雙臂,接着她一個用力把他托上了岸。
接着簡知的視線就凝固了,她的呼吸都變得沉重了一些,就連5250都發出了一聲驚呼。
隻見男人的下半身,雙腿之下,他的右腳已經不見了,剩下的隻有破碎不堪的褲腿,還有那被泡得發白崎岖不平的傷口,以及他的部分腿骨,那傷口上還有些許碎肉挂着,可是那肉已經發白,就像從冰箱裡拿出來反複解凍之後的豬肉一般,視覺上還有心理上的沖擊讓人下意識想反胃。
難以想象,若是普通人,隻怕早就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可是他卻沒有,若非光環太強,他早已經成了這雨林裡的孤魂野鬼。
幾乎是下意識的,簡知脫下了身上的襯衫,她将男人的殘肢給包裹住了,然後又狠狠地打了一個結。
她在做這一切的時候,男人似乎有所感覺,他朦胧地睜開了一下眼睛,可是那雙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神采,等到簡知包紮好擡頭去看他時,他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簡知歎了口氣,她看向半空之中的5250:“秦戈的情況眼下格外不好,連路都走不了,他連跟我回營地都回不了,我又怎麼送他去醫院?你是不是該給我想個辦法?”
5250糾結了一下,最終它還是同意了:【那我給你弄部叢林越野車,不過我得事先說好,你把他送到醫院之後,車我要收回去。畢竟你現在的身份就是在這裡旅遊的外國遊客,突然之間有了一輛越野,這說不過去。】
簡知并不糾結這些,她說了一聲好。
有了車之後,簡知在5250的大力外挂加持下,她把秦戈抱上了越野車副駕駛,在确認他已經陷入了昏迷之後,她猛的一腳踩上油門,隻見那輛外挂越野在這雨林如履平地地開動了起來,轟隆轟隆的,一個小時後就駛出了雨林,然後朝着冕因國當地的城市果紮駛去。
簡知把秦戈送到了果紮的一個很小的私人醫院,因為如今秦戈正在被人追殺,她不能把他暴露在目标之下。
那私人醫院的醫生一開始并不願意接待秦戈這個病人,簡知也不客氣,直接從包裡掏出了一疊冕因币以及一把手木倉,她将木倉對準了那醫生的腦袋,笑容邪惡地用冕因語開口說:“要不你收錢救他,要不我讓你腦袋開花。”
醫生頓時冷汗直冒,哆哆嗦嗦地收了那疊錢,接着他便招手讓幾個護士過來把秦戈扶上了擔架床。簡知并不放心,手裡拿着槍一路跟随,直到秦戈進了手術室,她才松了口氣一般,在門口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