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在玩了海上沖浪回來後,費展忍不住對簡知開口道:“阿綿,雖然我隻是聽你說過秦先生家裡挺複雜的,我也不想你遠嫁,可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我發現秦先生對你真的不錯,你就算不想拒絕。也别表現得那麼冷漠好嗎?”
簡知坐在海邊的椰林下,她看了一眼不遠處海面上坐摩托艇的謝袅,又看了一眼眼前拿着沖浪闆的費展,忍不住怒從心中來:“滾!”
得了這麼個字的回答,費展哼了一聲:“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别到時候後悔。”說完他拿着闆子又回去沖浪去了。
簡知對着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
秦弋拿着兩個冰鎮椰子回來時,看見的就是她的這個動作。
他想,阿綿面對他時,從來就沒有這麼活潑過,他唯一見過她開心的模樣,似乎就是和她的朋友在一起時,這讓他忍不住心裡生起一股嫉妒。
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随後又從臉落到了脖頸,接着是她纖細的手臂,她身上淺藍色的裙擺,還有她白皙的雙足。
海風一吹,她淺藍的裙擺随風舞動,長發翻飛,她就像随時要迎風而去。
秦弋眼神裡露出眷戀,他緩緩朝她走了過去。
“阿綿,這是冰鎮椰子。”秦弋把椰子遞到簡知面前。
簡知接過椰子,嘗了一口,緩緩點了點頭:“謝謝。”
秦弋坐在她身邊,看她盯着海面上在摩托艇上尖叫的謝袅,他笑着開口:“你不去玩嗎?阿綿。”
“我不喜歡這些刺激性項目,”簡知說,“不如坐在這裡吹吹海風來的好。”
秦弋伸手想撫摸她的長發,可是他擡起了手,又緩緩落下,他盯着她的臉看了好久,才恍惚一般開口:“阿綿,我有時候總是會覺得,你我之間的認識,好像是一場夢。”
簡知回頭看他,見他眸色難過,她笑了起來:“也許本來就是一場夢呢?”畢竟在曾經的故事裡,你的生命裡,從來就沒有過我。
秦弋握住了她的手指,握得很緊:“我不敢想,那樣的日子,我會有多痛苦和寂寞。”
簡知心想那不一定,畢竟原著你愛秦縷可是愛得要死要活的,想到這裡簡知像是不經意開口:“秦弋,你的初戀是誰?”
秦弋眸色一僵,随後苦笑:“在遇見你以前,我沒有談過戀愛。”
“是麼?”簡知呵了一聲,“那和人上過床嗎?”
秦戈瞬間沉默了。
簡知看他沉默的模樣,她笑了笑。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畢竟原著裡,秦弋因為對于秦縷那不可告人的心思,所以遠走他鄉。為了麻痹自己,他那算是風流無比,身邊的情人有很多,就包括他出事前的那艘遊輪上,都有他的女人。隻不過那個女人是白家派來的,在他的房間安了炸彈,要不是關鍵時候秦弋發現不對,從窗戶一躍而下,隻怕他已經被炸得粉身碎骨了。
他失去的這條右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他多情付出的代價。
想到這裡,簡知用腿踢了踢他的钛鋼右腿:“你似乎還沒有告訴我,你這條右腿是怎麼沒的?”
“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秦弋說,“當初是我混賬,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可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可惜,因為如果沒有失去這條腿,我也不會認識你,阿綿。”
這話說得癡情極了,簡知笑了起來:“那如果我告訴你,你要和我在一起的話,你要失去你的左腿呢?”
天真的笑容,殘忍的話語,此時此刻,簡知就像古代那迷惑昏君的妖妃一樣,勾得人自找死路。
可是秦弋隻是猶豫了一下,随後他就從自己的後腰摸出了一把槍,對準了自己的左腿。
在他要扣下扳機的那一刻,簡知猛的伸手搶了過去。
“瘋子。”簡知罵他,“秦弋,你真是個瘋子。”
“阿綿,為了你,哪怕雙腳都走不了路,那又如何?”秦弋笑了起來,眼神格外明亮,“隻要你和我在一起,哪怕你要挖了我的眼睛,我也會毫不猶豫給你。”
簡知聽他說這些話隻覺得瘆人,她不想搭理他,低頭把玩起那把槍,看久了,她覺得眼熟,她有些訝異:“這不是我的……”
“是你給我的那一把,”秦弋說,他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這麼多年,它一直在我身邊,時時刻刻跟着我,我總是想着,有它在,你就好像在我身邊一樣。”
簡知心頭有些感動,可是她還是忍不住罵他:“你把槍看成是我?秦弋,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