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柏口中的換個地方說話,指的自然是嫣角樓,可是申母對那個地方深惡痛絕,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踏足。
陶青看她如此抵觸,語氣頗為輕蔑地開口:“申雪,你不要忘了,當初可是你主動踏足嫣角樓的,如今你的女兒也是如此,你還裝什麼清高?”
申母握住簡知的手,她冷笑:“陶青,莫要用激将法。我已經不是十多年前的小姑娘了,你如今這套,對我沒用。你們想把我們母女倆騙進嫣角樓,甕中捉鼈,我告訴你們,想都不要想。你們若要談,那就跟我走,若是不願意,那我就帶着纓兒離開。”
冷亦柏的目光緊鎖簡知,他看簡知一點都沒有想要反對申母的态度,眼神一點一點地冷了下來,他握緊拳頭,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笑容在火光的映襯下看起來挺有些許詭異,他低聲道:“就依伯母言。”
“主子,”陶青擔憂開口,“若是歹人設伏……”
“無妨。”冷亦柏淺笑,“隻要阿纓不離開我,就算是龍潭虎穴,我也一樣闖。”
這話說得申母的目光裡都露出了訝異,她回頭看了一眼簡知,卻見簡知沒什麼表情,申母的目光裡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似乎明白如今的冷亦柏就如同曾經的冷依,而如今的簡知,就是十多年前的奇軒。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簡知此番,實在是看起來冷心冷情極了。
不過,再多的歎惋,也隻能藏在心裡。
申母又恢複了理智,她帶着簡知轉身離開。
冷亦柏立刻跟上。
陶虛頗為不同意地擋在冷亦柏面前:“主子,小心有詐……”
“有詐又如何,”冷亦柏語氣冷硬,充滿了一種偏執,“我隻知道我不去的話,阿纓就真的要離開我了。”
陶虛聽着他這癡情的話,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冷亦柏,和十多年前的冷依竟然逐漸重疊起來了,都是那麼地癡情,也都是那麼地偏執,一旦抓住,說什麼都不肯放手,哪怕頭破血流,也要堅持到底。
可是曾經的冷依如此執着,到頭來的下場是什麼呢?
陶虛很害怕,冷亦柏走上冷依的老路。
冷亦柏看陶虛沉默,他躲開他,追上了申母和簡知的身影。
陶虛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回頭看了一眼陶青,陶青表情也露出了些許傷感,她頗為無奈地開口道:“罷了,母子倆都是一個性子,随他去吧。”
一群人匆匆跟上冷亦柏,朝着城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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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母帶着簡知,進了一處土地廟,這土地廟裡十分雜亂,到處都是灰塵。簡知和申母踏進這廟裡時,不由得咳嗽起來。
申母見她如此,連忙将她頭上的披風帽子拉緊,語氣更是充滿關切:“纓兒,你小心些,莫中了風寒。”久違的來自母親的關心話語,讓簡知心頭格外酸澀,她點了點頭,暗啞開口,“娘,我沒事。”
申母笑了笑,随後伸手 撫了撫簡知的臉龐。接着申母走到了那尊土地像面前,認真地拜了拜。
冷亦柏和陶青等人進來之時,申母剛剛好拜完,陶青看見申母這番虔誠的模樣,她嗤笑一聲:“裝模作樣。”
申母沒有生氣,她回過頭看向陶青,目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接着她就将目光落在了冷亦柏身上:“冷公子,你不是想知道一切事情的真相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