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髒,好髒,為什麼這麼髒?
官思棠,你為什麼要把自己弄得這麼髒?
當簡知走出酒吧,看着夜色下街道上的人來人往時,她才覺得自己似乎是回到了正常人的世界,眼前的燈火讓她清醒了一點,她拿出了手機,對甯父甯母發了一條信息:“我走了。”
坐上出租車後,簡知把手機裡的SIM卡扯了出來,扔出了車窗外。
她想,這一切,真的應該徹底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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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思棠推開官思恒,起身坐在了一邊,官思恒赤着起身,拿了一根煙遞過來,塞在了他的嘴裡,然後給他點火。
打火機的光芒裡,兩個人相似又不似的臉頰沉在了一半的陰影裡。
官思恒看着官思棠那張如畫的臉龐,他忍不住抱住他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低低的,帶着哀求:“再來一次……”
“不來了。”官思棠推開他,神色倦怠冷淡,“我要回家了。”
提起回家,官思恒臉上劃過悲傷,他看着官思棠的側臉,覺得呼吸都痛:“你就這麼在乎她?”
“是啊,在乎。”官思棠說,他起身套上褲子,扣上皮帶,然後把嘴裡叼着的煙拿下來,滅掉,“下次别抽煙了,會有味道,她不喜歡煙味。”
他扔掉煙頭,套上襯衣,接着一顆又一顆地開始扣扣子。
官思恒伸手,抓住了他扣扣子的手,他盯着官思棠的眼睛:“那我呢?我在你心裡,也比不過她,對嗎?”
這個問題,官思棠沉思了一下,然後回答:“這不一樣,你是我的親人,而她,是我的愛人。”他說出“愛人”這兩個字時,語氣有些許缱绻,帶着說不出的情意。
“親人?”官思恒嗤笑,“誰他媽會和親人上床?”
說起這個,官思棠眸色一冷,他看向官思恒,眼神寒涼:“你别忘了,是你給我下的藥。”
“是,我給你下了藥,可是我也沒有占你便宜不是?我踏馬被你挿,你還要怎麼樣!我這還不夠愛你嗎?!”官思恒怒火沖天。
官思棠嘴唇緊抿,一言不發,他繼續扣好扣子,然後整理好衣領,接着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栀子花味的糖。
官思恒看他又不吭氣了,他一巴掌拍掉了他的糖,起身抓住了他的衣領:“你吃這些東西,穿這些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像個正常人,學着别人洗衣做飯做家務,就他媽為了讨好她!那你為什麼還要和我上床?為什麼還要找那些賤女人?一個我不夠,一個她不夠,你還要多少?你現在爽了,又成正人君子了,你又要回她面前去演你的癡情種子了,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官思棠,從頭到尾就他媽是一個爛人!”
官思棠聽着他這些話,他眸色一點一點冷下來,那張漂亮的臉,此刻神色如同寒冰,他看着官思恒,沒有說一句話,可是瞳孔裡的無情,似乎表明了他對于官思恒這些話毫不在意。
官思恒盯着他看了很久,他才放棄一般,嗤笑一聲,緊接着他推開他:“算了,滾吧,我知道你再不走,她要是生氣了,你又要罵我。”
官思棠聽見他這話,他瞳孔裡閃過什麼,緊接着他語氣無奈道:“思恒,你要是不願意繼續了,我們可以回到從前……”
“誰他媽要和你回到從前!”官思恒紅了眼眶,他又别過頭去,“你走,别和我說話了。”
官思棠看他别過頭不看自己,他沒有再說什麼,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撿起地上的糖果,他又恢複成了翩翩君子的模樣,轉身出了包廂。
門關上後,官思恒才頹然地坐回沙發上,他撿起官思棠抽過的那根煙,塞在了嘴裡,點火之後,吞雲吐霧之間,他苦笑一聲:“真他媽的……不知道到底是誰給誰下了藥……”
而官思棠出了酒吧之後,他在路邊找到了自己的車,打燃火後,他把後視鏡撥下來,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确認沒有什麼問題後,他才笑着踩了油門。
嘴裡含着栀子花香的糖,官思棠一邊往家的方向開去,一邊想他剛剛說起甯悉時,主動提及的“愛人”兩個字。
他想,甯悉算是他的愛人嗎?
是的,他肯定地回答,他愛甯悉,愛了她五年,為了甯悉,他願意改變自己,願意去演戲,願意把自己包裝成一個溫文爾雅,體面斯文的人,即便他的骨血已經壞得透徹,可是他還是願意為了她,将那些所有不好掩藏。
他總覺得,他和甯悉,仿佛認識了很久很久,而他也愛了她很久很久。
所以他這麼愛甯悉,自然也願意為了她做任何事啊。
今天晚上回去之後,他要好好抱抱甯悉,他要好好愛她,和她做一場激烈的愛。
做,愛?
他想起這兩個字,恍惚間,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和甯悉做.愛了?
這是為什麼呢?
他思考着,努力回憶着,他依稀記得,這段時間,每天下午回家後,他吃過晚飯,洗漱後就直接睡了,而是一睡就是一整晚,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甯悉也不在身邊,去上班去了。
他竟然是比甯悉還睡得久了。
他開始懊惱,反思,他覺得這段時間,肯定讓甯悉寂寞了。
他今天晚上回去,一定要好好補償她,一定要。
他要在她最動人的時候,對她說愛她。
因為他,真的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