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對方的背,寒意道:“剛才結束了不就好了?是覺得這樣更有趣?”
就算神之造物無法運用元素力,那也與人類天壤之别。
電光火石一瞬間,此人還沒回過神,已經滿口青草,他不敢相信自己被小孩秒殺,口中亂吐一堆威脅的話語。試圖用元素武器反撲但對方悉數察覺,甚至全部被反作用到了自己身上,随之被猛踢了幾腳差點暈厥。
國崩拔下了樹上的刀,來回踩踏對方的頭讓其與土地摩擦,他看着流出的鮮血,勾嘴惡意道:“既然不會回答,這張嘴是不需要的吧。”
“需,需要...”他顫抖地回答,被鮮血覆蓋的視覺中,隻覺得看到了惡魔與死神的混合體,笑着說出這句話,笑着折磨他。
“去年冬天來過這不?”國崩驗證之前洞口腳印的來曆。
凄慘的成年男人瘋狂搖頭:“我來這是拿之前藏的錢回到離島,其他地方都被突然來這的官兵繳收走了,真的,真的沒來過!”
他餘光看到了刀閃爍的樣子,滿臉恐懼接着求饒:“大人,大人,您要去離島,一定需要錢,我這有,我這有!”
他忍着劇痛,用沾滿血的手翻了出來。
“所以你要拿這麼髒的東西給我?什麼時候給你這個權力了?”國崩又用力踩了踩底下的人。
半死不活趴着的男人掙紮地用衣服擦幹淨皮制的錢袋,接着上供。當看到國崩收下後松懈的一瞬間,目光中靠近的小刀是他腦海裡最後的景象。
國崩用兩根指頭嫌棄地提着這個錢袋,往流浪者那返程。下一秒,思緒被對方全部占據,他有想過會發生點意外,但是眼前的景象還是讓他嘴角抽搐了下:“你到底在幹什麼?!”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流浪者的帽子上蹲了一堆團雀,松鼠還挂在他身上,蛇在一旁準備纏上去,全身被動物包圍還形成了奇妙的和諧感。他動也不敢動,淚汪汪地訴說:“我也不知道,等我發現的時候就這樣了。”
國崩隻好撿起了地上的石頭,将蛇引開的同時其他動物也被吓走,他張開的手臂,無奈道:“下來。”
流浪者用腳蹬樹,從天而降。國崩穩穩地接住了他後拍了拍對方的草帽,擦了下帶有哭意嫣紅的眼尾,扯開了話題:“還挖不?”
“挖。”流浪者委屈地說完後就蹲了下去,接着進行之前沒有完成的事情,心情恢複了下好奇道,“為什麼那個人類突然向你沖過去?”
“他覺得之前的對話不夠有趣。”
“哦,那為什麼你踩着那個人類的背?”
“他喜歡這種交流方式。”
“欸,人類真奇怪。”
國崩毫不心虛,果斷道:“嗯。”
流浪者張望了一下,好奇心無止境:“他怎麼滿身紅色,還趴在地上?”
“困了,在睡覺。”有點不耐煩的國崩打斷關于人類的話題,“走吧,差不多夠了,我帶你生火。”
“生火?”
國崩抓住了流浪者滿是泥巴的手,提起還在地上的食材,往河邊走去。在處理好竹筍後,天色暗沉,夕陽西下,國崩給流浪者示意了怎麼生火後,就在附近尋找一些可以調味的植物。
他看着不管放了什麼味道的竹筍都表示喜歡的流浪者有點心虛。
...或許可以在離島帶他逛逛。
流浪者看到國崩一直盯着自己,以為他也想吃便遞了過去:“給!”
“你吃。”國崩想起之前嘗到的味道,擺手拒絕卻被塞進了嘴裡。他嚼了嚼,看着流浪者喜悅的神情,或許真的沒有這麼難吃。
不,就是這麼難吃。
他強行咽了下去難得地升起内疚,一邊給篝火添加樹枝,一邊擡頭看着越發明亮的星星,思索按照這個進度還需要幾天才能下山。
國崩歎了口氣,扭頭看了一眼給他添麻煩的這位,他的過去仿佛已經遙不可及,他的過去...
“疼!”流浪者伸出雙手,表示被燙到再次吸引了國崩的注意力。他無奈地給對方揉着手指:“又怎麼了?”
“我就碰了一下它。”流浪者往火堆的方向擡了擡腦袋。
國崩用揚起的嘴角強壓自己的暴躁:“這是用來驅趕野獸的,下次别碰!”
“好。”
“你也就答應的時候這麼利索。”國崩摟着流浪者,撫摸他的長發,“睡吧。”
而他也就隻會睡着了就不痛的解決方式。
将頭埋在國崩懷裡的流浪者淺淺微笑,他揪緊了國崩衣服閉上雙眸。
被月光所照耀,停滞着的銀色世界中,星空如同往常一閃一閃。
國崩不知是春天到了還是旁邊篝火的原因,覺得越發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