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站在了最前方鼻青臉腫地主持道:“嘛,都早晚知道有一天會分開,這也不能全怪我。”
底下的人豎起了中指,一片嘩然。
皮克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我可是做了一件好事,你們想想,他天天在壁爐之家做的都是什麼!”
“不是在那諷刺别人,就在那幫倒忙,又能惹事,又麻煩,我最近打的架比之前加起來的還多!”
流浪者雙眸迷茫,疑惑道:“是嗎,他很喜歡我這麼麻煩。”
皮克吐槽道:“你們這是什麼新穎的玩法。”
“真的一點眼力都沒有,什麼‘真神奇,你的汗水居然是從眼淚裡流出來!’。”他瞥了眼底下眼眶發紅的人,“都告訴你他在逞強,你居然說出‘為什麼要逞強’!”
皮克歎了口氣:“而且,看到有人帶着面具因為好奇就問,這一眼就能看出來有隐情吧!”
“活該被臭罵!”
“但怎麼這麼不知悔改,還在那問醜和美的區别。反駁什麼‘如果稀缺是美的話,那她是這個地方最美的’。”
布滿紅色胎記的少女摸了下沒帶面具的臉,淺笑着溢出淚水。
皮克說着一件又一件發生的事情,吸了下鼻子後磕磕絆絆道:“啊!真的,真的氣到我了,氣得我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他帶着抽噎,食指指向流浪者:“我們可是因為你這個麻煩聚在了一起,所以作為懲罰,你要替我們所有人哭!”
“好。”
這道帶給他們救贖的光,在這座被冰雪覆蓋的城市過于溫暖,而今天,被他們親自從身邊送離。
“這個火是不是弱了。”皮克轉移着話題。
流浪者望着附近背過身去像是在尋找柴火的人類,聽着傳入耳腔内絡繹不絕的抽泣聲,詫異道:“為什麼你們會覺得這樣就能騙過我?”
“要哭就哭吧,雖然我還沒死。”
他們再也憋不住,沖上前來想抱住流浪者哭。
而眼淚鼻涕一起的人類讓流浪者斷然拒絕,他雙手抓住了兩人的腦袋,一腳将其他人掃在了地上,嫌棄道:“别碰我,髒。”
“你知道你這句話有多敗興緻嗎?是事實,的确是事實,但你好歹委婉一點啊!”
“意思一樣,沒有必要。”
周圍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吵鬧着帶着埋怨。
“也是,你性格這麼惡劣,皮克的确做了一件好事!”
“這麼說話,早晚被打,以後我們可沒辦法幫忙。”
流浪者看着給自己攔功勞的人類們,疑惑道:“但每次不是你們早就趴下,讓我救的嗎?”
他們惱羞成怒,下蹲捏起雪球就砸向流浪者,紛紛說道:“讓我打一下,就打一下!”
流浪者靈活地躲避,适當地反擊,被他踩着的人類發出了細微的聲音:“我...我其實一直都很好奇,你為什麼經常踩我們的背?”
“他和我說,這是人類的喜歡的交流方式。”
此人竄了起來,瘋狂搖着腦袋與手:“不不不不,我們沒有這種癖好!”
“你在說謊。”流浪者自信道,“他不會騙我。”
人類絕望了,他們真的沒有,無奈勸說道:“不要和他什麼都亂學!”
“他也是這麼和我說你們的。”
他們互換了一下雙方的觀點,并不能說服對方,這個大戰越發激烈,直到流浪者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他揮手與朋友們告别,轉身笑着迎向國崩:“你終于來接我了!”
“想回來就别等我來接。”國崩理了理他淩亂的鬓角和傾斜的草帽,牽着他走往居住地。
“但...要是迷路了...”
國崩稍稍反思了一下自己不應該在遠處觀望後,淡淡道:“真麻煩。算了,今晚幹什麼?”
“大概是先看人類哭,後來揍他們。”
“有趣嗎?”
“普通。”
人類聽到這段對話後,望着在月光下漸行漸遠的身影,握緊了拳頭做好了約定:“下次在街上遇到他的時候我們一起偷襲!”
“可以!咦,嘔,皮克你怎麼笑得這麼惡心?”
“嘿嘿嘿,剛剛,他和我說,他會讓他的兄長知道什麼是‘後果’。”
“那個人偶之前這麼威脅我們,呵,鐵是他的報應。”皮克帶着一臉大仇得報的喜悅。
周圍的其他人也挂上了笑容,往壁爐之家返程,想起流浪者那些天然黑的舉動和直戳緻命點的本能,笑得更加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