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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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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物件也就罷了,史先生的折扇材質奇特,水火不侵、刀槍不入,他還在此間藏了短刀,十幾年來用以禦敵,從不曾離身……

昭昭心裡頓時慌了一下,指尖顫了顫。她沉住氣,低聲問趙留鬓道:“趙老爺,最近打過官司嗎?”

趙留鬓摸不清她的用意,但也沒覺得打打官司算什麼隐秘,所以當即坦然答了:“我家産複雜,時有官司。”

就聽昭昭硬邦邦回了句:“說仔細些——何時何地,事主、訟師何人,府衙何處?”

“姑娘,我的私事尚不能大庭廣衆為外人道,你若隻為此,大可與我去到僻靜處,詳談。”

有問有答,卻不聞後繼,看來還得遊說。趙留鬓抓住昭昭沉默的空隙,言簡意赅:“姑娘,這麼僵着不成辦法,要價、還價,先得開個價才是。”

銀針不移,身後的人也不置可否。趙留鬓不知就裡,但覺說千道萬都是徒勞,莫如另行打算:動作快些,拼命避過這一根針尖,又或者幹脆被刺上一針,散盡家财求一方解藥……

就在他暗中盤算的時候,昭昭開口了。

她說:“便依趙老爺所言,你我去到僻靜處,詳談。”

***

多年之後又見琚清商,以為忘懷日久的前塵往事陡然洶洶,幾欲沖垮昭昭那深自砥砺、漸次罔所畏懼的我行我素。世事未蔔,今日的她根本無從意料,再過許多年,回溯此時此刻,想當然困心橫慮的這一面,卻也是釋懷的第一面。

情難自禁地,昭昭陷進記憶中步履艱難。重且密的葉影垂在頭頂,紛雜細碎的渣屑,順風篩落,打了她滿肩。不愧是趙留鬓大肆鋪張建成的番離山莊,秋日裡也植遍菁菁草木,葳蕤不差陽春。

挺好,回頭談崩了,容易躲藏,方便逃。

這趙留鬓,哪裡真會與她詳談,無非是緩兵之計。昭昭明知他的心思,但礙于琚清商不陰不陽的牽制,也隻好見機行事——史先生和琚清商,他們之間不該有糾葛才是,難道這都是琚清商的謀劃?

謀不謀劃的,昭昭暫且分不出腦子細琢磨了。反正,她從來搞不懂琚清商:曾經被她針對得朝不保夕時不懂,現下被她算計得懵頭轉向時仍然不懂。明明自小相安無事,同住在偌大一個事機裡,照面都沒打過幾回,如何就招惹上她了呢?

因為掀翻了那幾碗被她摻進石子、草葉、炭灰的飯食?因為剪碎了那幾件被她塞進螞蟻、蜘蛛、長蟲的衣裳?肯定不會因為,昭昭好好走在路上被她憑空一絆,氣不過把她撲摔在地吧?

黃毛丫頭那會兒,還可狡辯為年少不更事,後來呢,為何趁事機生變拔刀相向,險些置她于死地?

琚清商的一舉一動不恤人言,不僞裝、不嫁禍,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欺人忒甚,好似和昭昭結過幾輩子的不世之仇。

而昭昭對琚清商,瞋癡怨念不得不爾,除此之外,她隻覺着荒謬。

荒謬,真荒謬,黑更半夜與趙留鬓面對面坐進這湖心小亭裡,怎麼不荒謬呢?

此地造在水中央,隻一條連廊接地,一目了然俱是寬闊湖面,僻靜自然僻靜,但是有些易攻難守。

昭昭把玩着手中的骨簪,暗暗權衡退路,盡管她來前早将威脅言盡:趙留鬓想魚死網破,大可命人來攻,橫豎是他這個富甲一方更惜命的先死。

将才挾持他的銀針并沒淬毒,骨簪裡妥帖收着的,才淬得确确實實穿腸爛肚的毒。

甫一坐定,趙留鬓即開門見山,見得卻是雲霧缭繞的那座山:“多方随身佩挂的荷囊,可是姑娘之物?”

這倒是意外收獲。那日,昭昭心血來潮,想着守株待兔實在不靠譜,留荷囊在手上落灰,不如将其做餌,放出去,說不定還能釣幾條小魚小蝦來。于是,她從客棧取走荷囊,又委屈應酬頻頻多方當釣竿,本也未存指望,沒想到,那麼快就有大魚上鈎了。

“趙老爺,好歹寒暄兩句再入正題吧,怎的這樣心急?也好,心急也好,不耽誤事情,你我兩相省便——我正愁你那常來常往的小倌口風太緊,死活套問不出消息來,尋思着撬上一撬,得了秘辛,再上門拜訪。趙老爺,你倒先我着鞭,緊趕慢趕派人來催請了。”

“至于那個荷囊嘛,”她笑,“是我的,如何?不是我的,又如何?”

趙留鬓頓了口氣,問道:“你是誰的人?”

誰的人?這荷囊的歸屬還不止一處?昭昭眨眨眼睛,打起馬虎眼:“明知故問?趙老爺不清楚,我是誰的人?”

趙留鬓卻不答話了,神色木然,看不明白是在沉思還是在發怔。

昭昭靜靜看着他,不經意,抓握骨簪的那隻手已冒了一層津津的汗。

俄頃,趙留鬓才言語:“趙某販馬起家,早年間立過一個規矩,‘賣馬必留鬃’,姑娘,你可知道?”

昭昭“嗯”了一聲,道:“略有耳聞。”

“馬鬃,是好東西。長在馬兒身上,護其皮面、飾其外表;剝離馬身之外,可入藥,止血止帶、解毒斂瘡。”趙留鬓緩緩道,“經由我手賣出的馬匹,所留下的所有馬鬃,都被我親手做成了馬鞭。”

他将重音咬在了句末的“馬鞭”二字上,說得好像是馬鬃,又好像不是。

“哦,馬鞭?”昭昭候着他的下文。

然而,夜風突然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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