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酒遇明火即燃,輕易難滅,但是……
“可卿無酒,此計不可。”溫王搖搖頭,又道:“若卿之造酒法可成,那此計便可。”
齊風禾拿手捂臉,像動畫裡的反派一樣放狠話:“等姎造出酒來了,都用來燒君軍營,專挑人密集處投放,配以火箭,燒了,都燒了!”
她邊說邊捶地,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本來齊風禾私下的情緒就不太穩定,如今連敗十場,還要硬着頭皮分析,簡直要命。
其實齊風禾也不是天賦極差,她能學醫,至少智商在線,可她初接觸此事,便遇上了自小便在戰場厮殺的溫王,相當于新手挑戰最終關卡,而溫王又沒有絲毫放水,失敗幾乎是必然的事。
“火攻自然難解,若操作得當,便是奇招。可其不易操控,一旦失控,恐會反噬其身,需慎重。”
言畢,又拉着齊風禾繼續分析在方才的情況,應當如何擊敗他。
齊風禾滿臉痛苦地坐起,在溫王同她講解的時候,突然撲過去,咬住他的衣角。
“……妻?”
溫行突然頓住,身體僵着,雙手不動,過片刻才緩緩摟住齊風禾撫摸她的背。
“今日便到這……”
“不用。”
未等他說完,便被齊風禾打斷。她狠狠地磨着牙,聲音沉悶。
“王繼續,姎在聽。”
齊風禾整張臉都埋在了溫王肩頸處,頸部柔軟的皮膚貼着她的臉,稍稍緩解了她躁動的情緒。
其實,相比咬溫王的衣襟,她更想直接咬溫王,但她的理智還沒有完全出走,便隻能退而其次,咬住衣襟。
她閉了閉眼,拍拍溫王的背,權當是在哄自己。
“姎還能聽。”
來吧!
區區熬夜學習,誰還沒熬過!
她齊風禾這輩子就是個學習的命。
她緩了一會兒,認命地轉過頭,繼續看向沙盤。
溫行瞧了她眼,見她滿臉的痛苦,但眼神還算清明,沒有之前那般無神,便順着先前的話繼續講下去。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齊風禾雖然偶爾發瘋咬手,被溫王用自己的手替換過幾次,但思路還算清晰,溫王詢問的問題她都能思考,并給出相應的解決方法。
然後有一部分不太全面,被溫王補正,有一部分太極端,被告誡不要輕易使用。
在燭火即将燃盡,溫王手上又多出了幾個牙印後,最後的這場戰役也算分析完成。
齊風禾捂着自己快要燒焦的腦袋,躺在溫王懷裡一動不動。
太痛苦了,還不如剛才直接原地發瘋,把溫王咬得一片狼藉,然後昏睡過去,結束這痛苦的一天。
但齊風禾那該死的責任心讓她硬着頭皮學完,學完後,她的這條命也差不多完了。
“今日到此便結束了,妻去洗漱吧。”
溫王撫摸躺在他懷裡的齊風禾,略有些溫熱的指腹劃過齊風禾的臉,她睜開了眼,瞧着溫王,聲音虛弱。
“王,姎好餓。”
學習是一件十分消耗精力的事,同時也會快速消耗腦力,引起饑餓。
比如現在,齊風禾餓得胃一抽一抽的疼,感覺再不吃點東西,她能當場昏過去。
她沒有随身帶着食物,也不想動,隻能祈求溫王,希望他能給她找來點吃的。
溫王瞧了她兩眼,把她放到一側,站起,走出去,過了一會兒,拿了一大盆食物進來。
齊風禾猛地坐起,接過溫王遞來的碗,一口悶。
“好吃!愛吃!不過王,姎吃不了這麼多,姎又不是豚。”
一碗下肚,她已有五分飽,估計再來一碗,便足矣,實在用不了這麼多。那一盆瞧着,不知幾人的份量。
溫王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予她最後一碗,便将剩餘者盡數食盡。
三兩下,一整盆。
齊風禾突然沉默了,安靜地扒拉着自己面前的碗,轉過頭悄悄吃,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
“沒罵君,真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