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宵宮登仙會第三輪很是特殊,它的目的是要測試修士在不同修煉道路上的天賦,隻有通過天賦測試才能正式進入長宵宮。
即便修仙世家的弟子們直接來到這一輪,但依舊有不少修士無法完成最後一道試煉。
一日後,暝暝的傷也差不多養好了,她照常來參加登仙會的第三輪試煉。
隻見長宵宮的首席長老溫韶身後跟着一衆弟子,他們各自都捧着一件寶匣,
寶匣内裡散發出強大的法力波動,一看便藏着有大神通的法寶。
一件件寶匣被擺在大殿之下,溫韶先在衆人矚目下打開了第一個。
内裡躺着一枚銀針,靠近它的修士皆感覺到了一股清新愈療的氣息。
每件法寶之後都有一位主人,他們都是長宵宮内法力高深的長老,若是能夠與這件法寶共鳴便跟着那位長老修道。
能與法寶所代表的修煉之道産生共鳴,也代表着這位修士最是适合以這樣的理念去修煉。
例如,這枚銀針就代表着——
“醫之道。”溫韶微笑着介紹這枚銀針。
“它的上一任主人是早已飛升為仙的宜真仙子,千年之前,她曾挽救一城疫病,衆人謂之醫仙。”
陸續有修士自告奮勇上來嘗試與銀針共鳴,但都無法與之産生溝通。
直到沈家那邊的沈霖站了出來。
“我去試試吧。”沈霖身邊的同族點了點頭,便走上前去,将手放在了銀針之上。
很快,銀針亮起耀眼光芒,看來她在此道上很有修煉天賦。
于是,沈霖成為第一位進入長宵宮的弟子,她微笑着對溫韶道謝。
再之後,一件件寶匣被打開,經過溫韶的介紹,自認為自己适合此道的弟子紛紛上前嘗試,陸續有修士通過測試,進入了長宵宮。
但還有多位實力不俗的修士還在等待着,他們的感知敏銳,即便隔着寶匣也感應到了之後才會打開的盒子裡有更适合他們法寶。
果然,不久之後溫韶擡上一件寶匣,内裡發出沉悶的鋒鳴聲,似乎藏着什麼神兵寶器。
“這是真正的神器。”溫韶撫了撫自己的胡子道。
“它是上古時期的遺物,是神界戰神燕山月在神妖大戰時留在人間的一把劍。”
“此為,戰之道。”溫韶吐字铿锵。
寶匣打開,霎時間那冷銳之氣遍布大殿,直将年輕些的修士都驚退不少。
這戰神之劍,可不比凡品,長宵宮建立數千年來沒有一人敢用它當自己的法寶。
同樣,也從沒有人能與之産生共鳴。
但是看這把劍不住鋒鳴的聲音,可見今日在大殿之中有人具備駕馭它的力量。
驟然戰神劍亮起耀眼光芒,那光芒連接成線,另一端竟然落到了——
不出意外,落到了陸懸的身前。
“不愧是問天城的少主啊。”溫韶不住感慨,“此前可以沒人能讓這劍發出這等動靜。”
陸懸走上大殿中央,他垂眼看着面前激動萬分的戰神之劍,竟然沒有絲毫動容。
“還有一件。”陸懸的目光忽然落在某一件沒有打開的寶匣上,忽然開口道。
“陸少主,戰神之劍是這些法器之中最強大的一件了,既然它會與你共鳴,你選擇這個便是,之後的法寶沒有一件比它更好。”溫韶開口道。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畢竟這麼多年第一次有人能與戰神之劍共鳴。
大殿之内,除了長宵宮長老外,還有許多位修仙界的大人物也在觀看這最後一場試煉。
陸懸與戰神之劍産生共鳴時,已經有人與陸危搭話了。
“無涯君,看來你這位侄子前途無量啊。”
“戰神之劍,那可是聞名神界燕山月遺落在人間的法寶!”
陸危隻冷冷開口道:“但資料記載,燕山月在蒼梧殺陣内不敵大妖脩,這戰神之名似乎也不過如此。”
果然,殿内的陸懸看了一眼溫韶便道:“我要另一件。”
溫韶目光落在那件感應到陸懸氣息已經開始不斷躁動的寶匣上,平靜慈祥的目光忽然變得驚詫。
“那是——”他喚人将寶匣擡了上來,手掌按在寶匣之上,忽然眸中露出一些悲怆之色。
“是它,竟然是它。”他長歎一聲,看着陸懸道,“陸少主,這一件法寶也同樣特殊。”
“你既然要,我便為你打開。”語畢,他已經打開了寶匣。
内裡躺着一枚小小的——盔甲的殘片。
“這是當年守護青冥公主那位大将軍在戰場中唯一留下的遺物,和戰神之劍一樣,除了你沒人與它産生過共鳴。”
“此為,護之道。陸少主,你确定要接?”溫韶問。
“接。”陸懸直接略過那柄劍意盎然的戰神之劍,擡手将寶匣裡躺着的盔甲殘片撿了起來。
他低眸去看留在殿下不起眼處的暝暝,果不其然,她又睡着了。
暝暝靠着長宵宮殿内的立柱睡得正香,直到最後陸懸喚了她一聲。
“就剩你了。”陸懸說。
“啊……”暝暝揉揉眼,她起身準備上前。
陸懸叫住她:“不問問我選了什麼‘道’嗎?”
“嗯……你選了什麼道?”暝暝順着他的話問。
陸懸朝她攤開手,他的掌心之上躺着一枚破舊的殘片。
暝暝的目光從殘片之上略過,她的神色如常,眸底纏着朦胧的霧。
“小鐵片。”她說。
“愚鈍。”陸懸嘲她。
暝暝上了大殿中央,她的目光落在最後一件沒有打開的寶匣上。
“嗯……這件寶匣是新加的,沈二小姐且打開吧。”溫韶苦笑了一下。
暝暝依言将寶匣打開,内裡躺着一枚最是普通的——出現在這等仙門之所顯得十分怪異的——
鍋鏟。
暝暝:“……”天呐這簡直就是我的道。
“食之道對嗎?”暝暝将鍋鏟拿了出來,在她與它相觸的一瞬間,這鍋鏟發出耀眼的光芒。
與此同時,大殿之上,原本隻是漫不經心聆聽殿内動靜的陸危猛然坐直了身子,他的神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