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說得對，想要清楚上石牆就可以了。石牆上的建築估摸着是一座廟宇，不過是迷你型的，就如同路邊的神龛。兩邊延申出石牆的部分一直到湖面上，底下有石柱支撐。胖子幾腳踹開拴結住的門，幾人随後貓腰跟上去。冷光下，左右是兩座被鹽霜結得似被融化了般的冰淇淋的塑像，正中反而是空着。

吳邪和胖子已經手拿地質錘敲開塑像上的鹽石，張起靈在兩塑像間觀察。靈犀掃了一圈并沒有碰什麼。這裡的雕塑工藝比較粗糙，裝飾性的物件幾乎沒有，忽然靈犀擡頭，踮起腳伸上去手，

“……”真心覺得他們有些大驚小怪了，

“啥玩意兒？”胖子也扯過來一個球，搓把開外面的鹽花，倒出些有中藥氣味的粉末。

靈犀拿出個收集袋，打開，乖乖地等他們給自己摘一個。“給。”胖子給摘了好幾個，靈犀開心的收起來。“這是什麼神像啊？”驟然對上那倆魚頭人身塑像，

“美人魚？”

“魚頭豆腐湯，”

“……”撲閃的眼睛眨了眨，“真的？”

“甭皮了，”吳邪扒開中間的鹽結晶，發現兩具塑像其實尾巴是連在一起的。

“這是一種龍王。”張起靈看向前方，并沒有多解釋。

“龍王？那魚頭豆腐湯就不夠了，該是佛跳牆湯之神！”胖子嗖得轉向湖面，“好大一鍋！”

“吳邪，你有沒覺得，他倆很像那個連體城主？”靈犀揣好自己的東西，歪頭看吳邪，

“唔？”吳邪回憶片刻，臉上閃過疑慮，“可以回去查查資料。”

四人離開迷你古廟，前方的石牆還挺長，“還有大東西在前面。”靈犀拉着張起靈的衣角，四人所在的石牆在湖中央，面對廣闊的地下湖，頭頂上方和前方逐漸顯現出密集的溶洞和瀑布，水聲被風聲蓋過去，遠處迎面而來的是排列整齊魚頭人身塑像，以及猙獰欲出的巍峨建築。又是一處曾經輝煌的遺落文化。

“來，網紅打卡聖地。拍照留念！”胖子拍了下張起靈的肩，對上吳邪看來的視線，“天真，要是咱在西王母宮，青銅門打卡拍照，肯定得是妥妥網紅一哥二哥了。”

“一，二，三，茄子！”

“欸，妹子，小哥，來個蜜月照！”

“小哥，手拿起來，比心，”

“不對，右手。和老婆要比一個愛~心~”

……

背後的巍峨慢慢隐匿在白色的風中，有些秘密，就随緣吧。

除開那些無法推卻的背負，生活的其他就且行且随意，一路花香鳥語。

“親愛的，我好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悄悄地湊近他耳邊，

‘好像又聽到了些不該聽到的，’-by 吳邪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by 胖子

‘噗通，噗通，噗通，’

“嗯。”

“那我可以也和他們一起去那裡嗎？”

“不行！”

…………

……“咳”

回到老雷本昌的那裡，老人已經把木箱裡的釣竿都擺弄開來。很多的器材都是大型海釣級别的，更甚至于有些都是定制的。可是即便如此，靈犀幾人心裡明白，如果是釣那條怪魚，老人的狀态根本是不行的。

此次的事件與以往的不同，以往每次下地可以說是四人‘自找’的，他們有目的性。然而這次是真的完全是為了全一個老人的最後願望。雷本昌能堅持到這裡是他最後的一口氣吊住的。

下面的空間不分晝夜，隻是夜晚休息的時間已到，幾人需要休整一晚。胖子說自己會好好和老人磕唠磕唠的，讓三人别擔心。

“小哥你和爺爺以前認識的嗎？”靈犀挨着他手邊，吳邪在旁邊閉目養神，

“嗯，我認識他，但他已經忘記我。”張起靈淡淡地說。

能從小哥的走路神韻和氣味辨别出他的行業，想來雷本昌在老九門圈子裡混過不短的時間。

“是你在陳皮阿四手下的那段時間？”吳邪睜開眼，

風聲掩蓋這邊的談話聲，另一邊胖子起身朝三人過來，“胖子我先守着，”

随時入睡休息是下鬥這些人的基本素養。像張起靈靠着不動的時候一般都在養精蓄銳，被他們說成‘這小子陰沉，悶不吭聲兒地肯定憋啥壞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