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桕驚訝道:“少爺你行嗎?”
南錦凜言簡意骸的回她六個字。
“是啊,沒錯,對的。”
自己造的孽再苦也隻能嚼碎了往肚裡咽。南錦凜一肚子憋屈,早知今日還有這麼一頓打,打死他也不會再求天告地的喊人回程。
即使吃過教訓,南大爺依舊不悔這次又偷跑出去的破事,頂多日後回想起,懊悔沒把計劃做的更周全。
俗稱皮厚。
烏桕道:“行吧,那先回屋。”
“嗯。”
躲在門後偷聽的溫離淵,聽到如此活氣叫聲後,低頭抿嘴淺笑。
南府外,烏骓滿臉暴躁。
溫離淵趕回後,目标明确的直沖進南府,連自己的府邸都無暇顧及。理所當然,千裡寶馬之烏骓被随意安置,拴在個石獅墩旁。
汗血寶馬和鎮宅石敢當,雙方互不搭理。
“咴咴——”許久不見人出來,烏骓焦躁原地踏步。離家隻剩一步之遙,歸心似箭,奈何可望不可及,着急死一頭畜生。
“咯?”
“?”
大眼瞪小眼,雙方一同注意到了對方,皆被對方黑的程度……驚呆了!
雙方對陣來回轉圈,雙目緊盯對方,氣氛焦灼。
“咯——咯咯”南錦凜養的那隻烏雞眼神犀利,率先開了口。
“咻咻——”烏骓也應它道。
跨越物種絲毫沒有阻止到兩畜生的交流。
黑崽傲然挺身亮出自己的脖頸,雖說全身翎羽皆近乎為黑,但那處倒有塊倒月牙狀的金絲白絨羽。
烏骓也不甘示弱展示自己剽悍的軀體,立出前蹄,馬匹通體緞黑,卻有着踏雪般的四蹄。
“咯……”烏雞突然醒悟了一番,一臉鄙視地看着烏骓。
頭突然一轉身旁的大門,深感到熟悉迫人的威壓向這移動,也不管争不争辯,立馬撒開兩腿跑了。
烏骓:“?”不解目送烏雞逃離開。
溫離淵這時從門内走出。
終于見到人,駿馬激動踏腳。溫離淵撫其項頸,安撫摸順後,解開拴綁的缰繩帶回自己宅邸。
走到宅府門前,眼神略微向下,笑容淺淡若無。
待水府關上大門,黑崽從後方石牆探頭探腦地伸了出來。
“咯……”(這人可真可怕)又慢悠悠去巡視自己打下的領地。
南錦凜龇牙輕手給自己臉上藥,一碰紅腫就呲呲倒吸氣。
罵道:“多年感情還比不上祖母幾句甜言蜜語,他變傻了?!”假以時日,必要與他痛快打上一場,甭管打不打得過,能打上一拳就算自己赢了!
“少爺,您上好藥了沒?要不小的幫您吧!”烏木語氣誠懇急切。他貼着門趴在上面看不清裡面情況,隻好不停拍房門。
門被他拍得哐哐響。
“多大點事,要好了,你給我安靜點!”
南錦凜被吵不耐煩,隻好壓制火氣回應外頭。随便往臉糊上大把藥,完事後撐着老腰,頂着一張面糊臉拖沓腳打開門。
門外烏木長相眉清目秀,雙頰鼓包帶肉。相比他大蠻力姐姐烏桕,身闆單薄不經造。
南錦凜垂眼看他睜大眼瞪自己的表情,活像隻無害大白兔。
烏木先被南錦凜的面糊臉震撼住,而後作為藥師的理智讓他拉回幾度回不來的聲音,合上下巴顫抖音道:“爺,您還好吧……”
他上下掃視南錦凜全身,尋找除臉以外傷勢,努力忽視那東白西綠的鬼臉,“阿姊方才找我時,說溫少爺将您打了一頓,殃勒早上出門采藥還未歸,我聽了就立馬趕來。”結果連門都沒機會摸進。
當烏木笑容燦爛的出現在人面前時,南錦凜無聲接過他上供的一箱活血化瘀跌打藥膏後,就一臉冷漠甩門将他關在外頭。
抿着嘴眼睑微合,南錦凜藥膏糊臉也掩蓋不住他眼裡的愠色:“打平手了。”
“爺……”烏木的目光充滿責備與不贊同。
“烏桕她們人呢?”南錦凜見狀轉移話題,環顧四周,堅決不打算在這丢人事上細說。
見自己這裡一片冷清,屋外空蕩毫無人氣,又不見了其餘幾人蹤影。
烏木見不願談傷勢問題,隻好随他,回道:“南天竹喊去了,說要重新教人規矩,有要緊事吩咐?”
“你說什麼?”聲音不自覺拔高,現在這風頭他可不想碰上這人,“在南天竹那就算了。”
這人在的地方少不得有祖母影子,最近沒少惹事,他腦袋不清醒才跑人面前晃悠。
“那少爺您接下來打算去哪?”
“吃飯。”南錦凜言簡道,推開烏木抱臂就打算頂着這張鬼臉示人,“話說廚房今天燒什麼。”
烏木沖進房間抱回他那寶貝藥箱,然後跟上南錦凜,緊湊他身旁。
“大概有少爺您愛吃的肘子吧。”
“那是你姐烏桕喜歡。”
“糖醋裡脊?”
“那春子今日會這麼好心?”南錦凜念人家四季如好時叫春子,罵人時就喊辣眼姜四季。
“臉腫等會消了少爺您還是洗把臉吧。”
“這麼快?”南錦凜詫異道。
“我把最好的都給您拿出來了。”對于烏木這小怨媳婦委屈似的語氣,南錦凜回他一個後腦摸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