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邪祟問題都解決完了,隻可惜懲除還是沒有下落。
總之好壞摻半不算太壞,陳縣令也是看得開。
幾人在迎賓廳裡閑聊景泉的一些風俗人情,對于少有出門機會的南錦凜來說充滿風趣。
閑話到正午,出門大半天的劉大虎總算是回來了。
房門響起碰撞聲,人剛進門便聽到他扯着大嗓門道:“累死老漢牛了,這天真熱,兄弟們我先給撤回來吃飯了。”
劉大虎滿臉通紅汗津,邊走進裡屋,邊拉衣領狂扇散熱,手裡一把壺話間直接對着嘴壺狂飲。
“呼哈,爽啊!”喝完衣袖一抹嘴,回頭定眼就見到屋内的幾個,看到四雙眼睛盯着他,劉大虎也怔愣住。
他動作緩慢放開手,還撫平幾下衣領褶皺,擦掉汗津,不由自主地動手整理儀容。
略尴尬道:“貴人們安好。”
南錦凜颔首示意。
陳縣令上身向前微傾道:“情況如何?”
劉大虎回過神,對他道:“還沒消息。”
陳縣令又道:“那就是說,送去七方巡駐區的詢符也是沒動靜了。”
為方便管理治安,景泉鎮設立的巡邏區有七處,由衙府指揮,以詢符記事速遞消息。
劉大虎道:“是的,還未送來消息。”
陳縣令搖頭小聲歎氣:“唉……”
南錦凜面無表情後背倚靠椅子,食指沉默點着臉頰旁不語。
駐區位于鬧市間,如有人家走丢孩子,街坊周圍總歸會有風聲聽說。
要麼他家真在旮旯無人的角落,要麼江一根本就是縣外人,自然不會有任何消息。
思至此,南錦凜心道那如此一來,江一身世就得成謎了,而在那山裡的緣由,及那日所發生過的事也都無從得知。
陪在一旁的陳縣令嘴上無話,看他那模樣也是不抱希望,他道:“許多年沒見過牙婆人販子了,自有貪玩出意外的孩子後,每家每戶就把孩子盯得很緊。”
南錦凜聽聞,眼珠挪向他那。
“更何況近日衙裡還三令五申的警告過。”陳縣令感慨道:“繼大災後,景泉一直安穩過着日子,這回出的大案簡直折壽喲。”
那李老爺平日再富有人緣,現在全歸作黃土一捧,滅門案隻能當做糊塗賬來算。
陳縣令拍腿消磨不自在,天氣又悶又熱,南錦凜也是心煩。
縣裡攏共就那麼大,要有消息早傳來了,南錦凜沉默須臾,挫敗道:“都叫回來吧。”
拍腿的人忽地定住,劉大虎接上話茬道:“貴人可以再等等。”
南錦凜搖頭道:“撤吧,各自心裡門清。等會兒還請那些兄弟給個面子,讓我在景來客棧擺頓席子道謝。”
劉大虎連擺手不敢當,見人态度堅決推脫不開,便索性約好時辰,動身去找人彙合。
見人離開,南錦凜心情複雜和江一對視,喉結微動道:“你心裡應該有數,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聽完就自己考慮下。”
懷揣着無知的恐懼,江一睜大眼看着他,心情忐忑點頭。
南錦凜道:“昨夜我說的話依舊作數。如要随我,路途奔波會很辛苦。如想等你家人,我會為你尋戶靠譜人家照顧。”
垂目看着小孩頭頂的發旋,續道:“總之選擇在你,或者有别的想法也可與我說說看。”說這話時,目光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江一摳着手指沉默,突然站起沒多猶豫跪拜在南錦凜面前,“江一自今日起便是一介孤兒,南哥您的大恩沒世難忘!”
他的小手攥住衣角,緊張的心情無法言說。
“你個笨蛋,跪什麼。”南錦凜将人拉起,道:“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後不準這樣。”
尋親這事,便算就此告一段落。
和人正午吃完飯,順勢又逗留一晚。在此分開期間,劉大虎那些人也在盡力找人,但來回鑿土翻找了兩遍,依舊無功而返,算是徹底死心。
次日告别人後,沒選擇禦劍駕馬,而是步行上路,隻因南錦凜他想慢悠悠到處閑逛。
和溫離淵虛心探讨一番後,決定先去陽甯玄的青塔觀上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