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臭!”不知是誰喊出了聲打斷他話。
術明堂那幾個忍不住捂鼻子奮力扇風,但貌似沒起多大作用。
圱懿寶相莊嚴,微笑道:“我佛金光護體,不打緊。”執起手示意,手裡錫杖的寶環磕碰聲沉悶。
溫離淵修為精深,滿身瑩瑩靈光想忽視都難。
至于看不出道行的南錦凜,一路上輕松自在,沒見有不适感。
見術明堂那幾人都充滿好奇看他,大白牙咧嘴一笑,擡手五指縫裡夾着四張明黃符箓道:“修途必備的平安鎮邪符,不議價三兩金一帖,有人要麼?”
幾人暗罵奸商坐地起價,趁火打劫。平安符日價才三兩白銀,竟比那北辰富貴賣的還要離譜。
蘇日申舉起金子果斷道:“我買。”
南錦凜邊抽出一張,邊接過遞來的錢,笑道:“好說好說,用時折成三角。”
蘇日申摁平最後一處折痕,迎面頓時清風爽朗,感到久違的呼吸自由,掌心黃符微閃發燙。
呆滞道:“奇效啊。”握拳擡頭對人道:“無論如何,多謝南道友。”
瘦子水潮見狀,實在臭氣難忍,摸向兜裡的錢袋子,心口痛顫道:“還請道友救命。”
等他也是一副得到救贖的模樣,剩下的幾個生怕不夠分,紛紛搶貨。
“老蘇救急,我出門沒帶錢!”
“在下甚需,要熏吐了,嘔……”
“我錢多要兩帖。”
“那阿春你借我,嘔……”
須臾,南錦凜入賬二十一枚金子。
心裡算盤噼啪作響,滿臉美滋滋笑得合不攏嘴,全是平白得來的入賬。
花了錢還上趕着謝人的胖子江春涕零道:“多謝道友慷慨,可算是聞不到味了。”
南錦凜回過神,“哦,沒什麼。”而後又笑道:“别說坑你們,和便宜貨還是有區别。前頭那皎清符就當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做抵消。”
所有人花銷還不定能抵上那零頭,海上明面色誠懇道:“日後若有能用上我們,定鼎力相助!”
對比起先前想抽人的印象,南錦凜倒覺得這幾個本性不壞,還是能聽人話的。
從頭到尾被人忽視,基本沒存在感的江宛流道:“話說道友您是青塔觀下的道士嗎?”
胖子江春道:“是吧?前面那狐狸是這麼說的。”
南錦凜極度自然道:“正是。”
城外時風正一隻是略提一嘴,主要還是在宣呼溫離淵。
南錦凜一本正經道:“在下南錦凜,衣帛錦,凜冽凜,就是個吃穿用度在青塔的無名小卒。”
江春咋呼道:“對嘛,我沒說錯!”
南錦凜扯過身旁人的衣袖,鄭重介紹道:“旁邊這位可是我那敬愛的大師兄。”
六人心道:惹不起的大佬。
薄雲遮掩了明月,河流默默流動,空曠地橫立了座木橋連結兩地,雜草稀疏,土地散落幾塊巨石。
持有輿圖的雪盛平三人,為避屍味,早早就穿過屍潮趕到橋頭邊。
風正一坐在石塊上,抱好小孩道:“吵死了,雪王八你聽懂沒?”
立在石塊上打量對岸的雪盛平眼神刮去回罵道:“臭狐狸,你罵誰呢?!鬼知道它在鬼叫什麼。”
三公主對他進行了十幾年的荼毒,雪盛平回回伴着戲鼓聲迷糊入眠至深度熟睡。
江一好奇看向他,雪盛平不耐煩道:“看什麼看?”
江一直言道:“你兇得很。”
雪盛平眉頭上挑,嫌棄道:“找抽?”
江一扁嘴偏過頭不屑,“嘁。”
風正一幫襯道:“出息,能不能要點臉,小孩和你無冤無仇欺負他做什麼。”
雪盛平懶得搭理這兩個穿同條褲衩出氣的。
伴随逐漸濃烈的臭氣,有序排列成形的隊伍不斷從巷口魚貫而出,目的明确過橋。
沒有推搡與喧嘩,像是殷切的戲迷般,腳步迫切過橋觀戲。
風正一遠遠跳開,雪盛平也禦劍飛離。
風正一見狀驚訝道:“能飛啊?!那前頭不直接帶我們走?!”
專心禦劍的雪盛平聽聞,嗤聲道:“靈力就這麼多,多加你們兩個,我還不如直接走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