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傷害的壓力被分攤後,南錦凜得以沉心思緒,“月滿則虧,物盛則衰,逆天之物總歸會有破綻可尋。”
何況這佛還是耗以生命獻祭方才降世,此為惡業,從一開始就有違佛門慈悲。
光輝劍影中,佛陀怒砸重錘,溫離淵迎敵而上不讓分毫,鋒利劍陣将其包圍阻擾前進,澤霧凝氣聚靈化身成巨劍直指心口要害。
佛陀雙手緊握劍刃被動倒退兩步,被利刃割傷的掌心不斷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帶股清香味的乳白液體。
如他們料想,沒幾息又愈合。
溫離淵趁機而上推掌注靈,二者相撞沖擊力之大,将周圍的草木瞬間振蕩成齑粉。
南錦凜及時召喚符箓防禦卸力,才沒讓一狐一兔狼狽翻滾。
澤霧的劍尖隻差佛陀半掌距離,就能沒入心髒,若能傷其要害,殺不了佛,至少也能将他重創。
佛陀苦撐阻止落劍,這行為讓他有所顧忌。
遠處蓮台金光大盛,危機間巨佛又能将澤霧生生推離,澤霧巨靈劍身在所有人的面前逐漸龜裂,最後變得支離破碎。
風正一震驚到合不上嘴道:“溫老大他的劍斷了?!那可是神器榜上赫赫威名的名劍澤霧啊!”
“佛子誕于仰瓣金蓮台,金蓮為一切業力供給源頭。”南錦凜眼瞳閃閃發亮,倒映着碎靈星河,“放心吧,本體已經完好無損回去了。”
狐狸複眼望去,果然有把帶着碎霜寒氣的長劍旋轉停留于溫離淵面前。
而像是為了佐證南錦凜的想法,同時察覺的溫離淵,接下來每步攻勢必再抽出一絲分神攻向蓮台。
風水輪流轉,原本處于上位不停向他們找茬的巨佛,此刻竟然也伸手主動承接傷害,将金蓮台護在身後。
“終于露陷了,你這假正經的邪佛。”兩人并肩配合,溫離淵負責攔下最為麻煩的巨佛,南錦凜抽出魏雲運轉内府金丹。
“有道蓮謝為藕,為蓬又育蓮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蓮子還是藕子!”無視窮追身後的佛陀,翻轉身躲避向他追殺而來的幾朵金蓮。
能将溫離淵劍霜擊碎的金蓮不容小觑,南錦凜使出四兩撥千斤手法将其一朵甩回去,互撞的兩朵蓮花瞬間爆裂。
繞了大彎臨近金蓮台,佛手蓋下,溫離淵的澤霧随後護法頂立。
魏雲氏散劍第五勢——磐石壓頂!!
南錦凜咬牙灌入近半靈力于魏雲劍,破開金輝光罩,由上至下重擊貫穿金蓮台。
墨發飛揚,得意回首道:“如何?!”
被溫離淵牽制住的佛陀腹部憑空出現大洞,内部連接着萬縷纖絲,更加多的乳白液體從中流出,他身上佛光黯淡,無法再自行複原傷口,原本的足下蓮花逐漸凋零枯萎。
溫離淵微微颔首道:“妥當。”
握緊劍炳向後退步,南錦凜繼續往下切蓮台,企圖将它一分為二。
佛陀褪去金身,顯露出節節藕體,全然變作一具人型藕,它不顧一切沖向前甩出藕絲企圖與南錦凜同歸于盡,澤霧削斷護其身前。
蓮台損傷讓人藕跟着氣息萎靡,溫離淵從後輕擡手,千重山河海劍陣如雨落下。
金蓮台轟然倒塌,五個面具人氣息微弱昏迷在地。
南錦凜左手撈回澤霧,右手抓着魏雲,喘氣中心神疲憊也癱倒,“哎呦,就差一點點啊,今日差點小命不保要交代這裡了。”
溫離淵回到他身邊,冷眼斜睨道:“膽大包天。”
南錦凜立馬直起半身,十分有眼色抱住他大腿哀嚎道:“好痛啊,我的頭好暈,咱方才可是吐了足足有一升的血啊!你怎能忍心還要斥責我!”
“該。”溫離淵冷漠抽出腿,收起澤霧歸鞘,卻又丢下精裝的一顆青丹道:“吃了。”
南錦凜樂呵呵取出兩口嚼碎咽了,年産獨苗苗的多寶青元丹,青塔陽甯玄道長的心肝小寶貝,溫兄弟就是大手筆。
“這五個要如何處置?”感受到内府自主運轉吸收靈丹藥效,南錦凜踢了踢居中位的那名佛夜良。
面具都被他逐個取下,這些人做事心狠手辣,卻看上去像是隻有十七八的少年人。
想起先前狐狸描述的神秘金線紋,南錦凜又将他們對襟外衣攤開。
詫異道:“這也是金蓮?!”
暗紋以金線勾勒盛開的獨枝金蓮,于夕陽映照下,在墨色衣袍上若隐若現。
溫離淵語氣冷漠道:“宣聽閣。”
“宣聽閣?”南錦凜回道:“如何肯定?”
“此為宣聽閣的閣徽秣陵秋色金蓮紋。”溫離淵神色陰沉,“樂子七蓮殺生,他們是暗殺者。”
“啪!”談話被清脆的巴掌聲打斷,引得南錦凜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