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錦雨點頭道:“都是日後追随你的家裡人,父母也是忠心追随你爹的老人,你們感情好那我便放心。”
“魏娘您就放心吧。”南錦凜湊近她旁,奉上自己剝好的葵瓜子,“這些事我能處理好。”
“呦呦,瞧你說大話。”魏錦雨高興點他鼻頭道:“你說行就行,過些日子中元節辦事,你們小孩隻管玩,帶他們幾個一起下山吧。”
南錦凜眼神疑惑,魏錦雨又道:“都自小便在山裡練功夫,不曾出過遠門,法事要辦三天,你們去逛玩一玩無妨。”
南錦凜垂眼道:“好。”
之後日子裡,他得空時總會跑茅草屋看兩眼,找些能搭手的事做。
溫離淵叼着茅草不解道:“趕你出門八回了,估計八百回也是趕,你就不怕她哪天又下黑手。”
抱着繡花蹴鞠跟來湊熱鬧的小瑪蹲在大門口,木着臉點頭贊同。
壘好柴堆,南錦凜拍手毫無負擔道:“她不是說我們恩怨兩清了?那就沒理由再對付我。”
溫離淵不滿翻了個白眼,自顧自先走在前頭,小瑪托舉着球蹦跳道:“魚阿哥,忙完了陪我玩。”
南錦凜習慣接下球随手一丢,女孩立馬撒開腿去追,鈴铛聲響徹山谷。
溫離淵下巴一擡,不屑嘲笑道:“遛狗玩呢。”榮幸得到了一個不輕的頭捶。
中元那日整個京都都為之躁動,禮樂哀鳴透過天穹遍布街巷,帶有家紋的馬車源源不斷從城外駛入都城,銀白色的夫諸望月道服早早就穿影流動在大街上,忙碌不停維持秩序。
姜氏在城門口分發平安鎮邪符,涳族與青塔攜手祭天敬神,安撫鎮靈。
城門處突然一陣騷動,出現了一架閃瞎在場所有人眼嵌滿寶石,充滿珠光寶氣的五馬頂奢巨駕。
脖頸修長的白羽大鵝目光兇惡,怒目穩立車廂頂環顧四周戒備,碧色翠靈鳥群伴随周身,前有五頭符箓金虎開道,後有五坐機巧玄武漫步斷後。
藥箱斜挎從不離身,烏木驚呆道:“這是哪家巨賈上門朝見老皇帝來了?怕是隻有從中心大城裡出來的人才有這般派頭吧。”
臨行出門時,幾個夥伴聚衆鬥毆讓南姐扣下關小黑屋裡去,南錦凜最後帶在身旁的就剩溫離淵和乖娃藥師兩個人。
南芸作為涳族大巫需上祭台開法,洛爹與魏娘則與其它修仙世族入朝上拜天子。
随着車架駛近,總算在一片珠光中看到金紋。
不同于它招搖的派頭,其随從皆着山岚碧衣勁裝,上有衣紋家徽陸字金元寶。
周圍一陣豔羨驚歎,溫離淵忍住嘴角抽動道:“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了。”
南錦凜道:“北辰富貴陸家,裡面坐的估計就是族長陸發财吧。”
富貴家的車駕轟轟烈烈開往皇宮,之後再無人能有他那般派頭。
南錦凜眼皮掀起望天,道:“法玄國寺裡的香還沒燒完,咱要不去那瞅兩眼?”
此趟的花銷皆由南公子買單,二個衣兜比臉還幹淨的自然為他是從,毫無異議。
丢給開陣人小指大的碎靈石,三人走陣轉眼便送至國寺門外。
作為天下第一古刹,廟宇山門莊重威嚴,朱紅丹牆,古磚古瓦,信徒虔誠合拜往來絡繹不絕。
烏木道:“少主,秃驢有什麼好看。”
南錦凜率先步入甬道,張望道:“花開的好看。”
烏木納悶道:“夜來風雨山那麼多稀奇的花都沒見你感興趣過,今兒個特意跑别家去看。”
南錦凜似笑非笑道:“好看着呢。”
溫離淵瞥了他眼,開口道:“左拐,寶貝在那邊。”
“寶貝?”烏木詫異,心有預感不好連忙小跑跟上道:“少主你們想幹什麼?!咱不幹危險事吧?”他就是個出來見世面罷了的小藥師,可沒想跟着一起闖禍。
南錦凜依舊抿嘴安撫他道:“放心吧。”
烏木成天讓人騙習慣了,警惕追問道:“放心什麼?”
南錦凜沒回他話,隻是加快了腳步往更深處走,烏木心中七上八下不踏實,不安道:“真的放心嗎?”
“真的真的,比珍珠還真。”溫離淵先不耐煩一把攬過他,指着人頭道:“再多說廢話,那就不一定了。”
烏木連忙驚恐閉上嘴。
“哦。”南錦凜停下腳步,驚訝道:“這麼快就到了。”
被勒脖子快斷氣的烏木扒着手,艱難擡頭道:“藏經樓?少主你想看經書?”
南錦凜依舊假笑。
溫離淵冷哼道:“除非他腦殼被驢踢了。”他的腦袋又得來了一個重捶。
南錦凜揉了揉手腕活動,道:“傳言,國寺廟宇裡有三法寶,收藏于藏經樓。樓外有十六羅漢鎮守,樓内則是降龍伏虎兩大金剛。”
溫離淵道:“得寺寶者得國寺,聽說三個寶貝都無遮擋就放閣樓上。”
“确實,不過據說還是得憑一個緣字才行。”一旁傳來了第四道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