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娘不想與道士糾纏,轉身又變作七尾白狐趴床上眯眼,拒絕的姿态做的十足。
南錦凜足尖輕碰捆一旁的風正一,慫恿道:“你不勸勸你娘别那麼軸?”
風正一頭倒地闆淚流兩寬,心酸道:“我連兒子都快做不成了,還有那功夫勸。”
“沒志氣。”南錦凜抱手靠在床邊,對他悶哼嘲笑。
溫離淵淡道:“還差天子城的龍頭。”
陽甯玄偏頭,話中有話道:“是啊,就差最後一塊圖騰了。”
最後圖騰的現世,意味着距離龍脈被封的日子也不遠了,與之相對的便是奪位之争,畢竟沒了那頭龍的保駕護航,便也就沒了任何顧忌,不必再因忌憚天譴而無法對他們那群人痛下殺手。
“不管圖不圖騰的,本以為是宣聽閣在搞事,結果卻變成了九子白穆。”南錦凜對社稷動蕩毫不關心,隻想把當初害他一族的老頭拉下那把龍椅。
心思一轉,又道:“小侯爺當屬人精,和他謀劃無異與虎謀皮,九子就不一樣了,他若是為了皇位,要拉狗皇帝下台也得需要名正言順的機會,我們與他合作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溫離淵垂眸,不知是否是自己的幻覺,總感覺讓他斜了一眼。
南錦凜:“……”莫名其妙!
溫離淵見他執着扳倒老皇帝,道:“陸家同意結盟了。”
南錦凜詫異道:“什麼?”
先前記憶還在封印時,心之所向為正義,宣聽閣做的缺德事不容于世,更何況還毀了富貴家的城池,兩家關系私底下早就水火不容了。
如要選陸家勢力,宣聽那邊定然得放棄,與宣聽有間隙,那九皇子的關系便也處不成了。
褲腳讓六尾的頭磨蹭半天後,南錦凜才想起來人的繩子還沒解開。
吳帶能随形變化,哪怕已經退回六尾白狐原樣,風正一也沒掙脫出去。
南錦凜扯着絲帶頭,踩着他的身用勁送還他自由。
六尾可憐兮兮蹲守狐狸娘身旁,寸步不離,可惜對方連個眼神都沒落給他,最後趴窩郁悶不語。
“不知根不知底,還不如老老實實跟青塔算了。”
陽甯玄袖中掏出一張紅封鎏金請帖,笑眯眯道:“宮裡頭送過來的,二月後冬至祭禮,屆時大辦,乾烏裡的修族都将憑帖出席參任。”
南錦凜和人面面相觑,改口也快:“熟人好辦事,當然是跟青塔混了。”牆頭草的風格依舊不減當年。
陽甯玄得到想聽的回話後,起手告退。
南錦凜郁悶道:“我何時成了香馍馍。”
這時門外敲聲響起,推門而入的是不見半天人影的烏木。
“南少爺,有竹桃姐姐遞來的消息。”
“她效率這麼快。”南錦凜伸手接來,紙條上寫道“碧華城外”。
嘴角勾起,道:“有事做了。”
溫離淵:“?”
南錦凜叮囑道:“我帶老溫出城辦點事,你們别鬧事。”
烏木撅着嘴,不情願道:“倒也沒那麼不靠譜,隻是少爺多時不見,感覺和我們生分許多。”
“怎麼會呢。”南錦凜摁着下巴想了想,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兩指招人道:“過來,吩咐你件事。”
烏木好奇湊過去,睜着大眼邊嗯聲,邊點頭,“是嗎?哦,好的,好的。”
“那麼我兩個出去的時候,就拜托你了?”南錦凜微笑着拍他肩膀。
烏木立馬嚴肅豎起大拇指道:“您放心吧!”
溫離淵本想召喚小仙靈舟,但讓南錦凜回絕了。
他道:“不疏通幾回小周天,肉身怕是依舊不相适應,該休息的我都休息好了,禦劍去。”
想着現下各方勢力做的事幾乎擡明面了,暫時不會那麼明目張膽跑出來搞事,溫離淵收回開船鑰匙,“有事别勉強。”
南錦凜擺手道:“放心吧,這回真惜命了。”畢竟沒法再賭最後一顆子騰丹保命。
碧華中心城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兩座相鄰的城池,南錦凜禦劍走走歇歇,也花費上了三天才到。
“雖無法和十五年前的規模相提并論,但說是像當初的縮影也沒錯。”
南錦凜蹲城外林中樹幹上,手掌遮目眯眼觀察,護城陣法開啟時,猶如一個倒扣的金碗。
溫離淵道:“時間吃緊,金烏來不及征調太多赈災物資過去。”
畢竟是一座中心城的體量,哪怕有人投奔他處,修者外走,剩下的人依舊是個大數。
“那時餓殍遍野,聽說還有人相食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