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髒驟停了一瞬,好疼,如萬箭穿心了一般…
女子松開手,站了起來,背對着他輕蔑道,“中蠱的滋味如何?你的命如今握在我手裡,乖乖聽話,還能好好享受一時”
“在這蒼茫沙漠中還有誰會救你?而你誰也救不了”女子譏笑着走了,外面的苗人迅速收拾了殘局,也關上了那唯一透有光源的門。
“呼呼…呼”安子蒲蒼白着臉,倚着後面的土牆喘着粗氣,隻是幾秒鐘蠱蟲便将他折磨成這般模樣。哥哥從前是如何挺過來的呀?
鼻子發酸,他将頭仰起來,把眼淚憋回去,緩緩擡腳,露出那一小片兒陶瓷片兒。沒人救就自救,救不了誰也不是你說了算,臭巫婆你遲早付出代價!
卓異在沙丘趴到天黑觀察,發現他們在廟外門前搭了一個木桌,上面擺滿了祭祀用的東西,再往前用石頭鋪路至9個玫紅色海子中央,而那裡用木頭建了一個高台,上面挂滿了紅線與黑布條。
最底層鋪了木材,上端平台有4條鐵鍊,所有人開始往廟前聚集卓異一看心中不妙感越來越強,他悄摸走到入口處,沒人,心中納悶兒什麼事這麼重要?
連家都不守了,他身手敏捷的迅速跑進了離他最近的小黑屋裡,裡面空無一人,好吧,也方便他辦事了,扒拉了一下,這簡陋的房間,找了一套衣服穿上,有點兒短,這裡的人都這麼矮嗎?遷就一下,至少不像穿自己的衣服一樣那樣顯眼。
上哪找安子蒲和尤昭呢?他矮着身子趴在小小的窗戶上看外面,大多數人都聚集在廟前,但廟後還有一個建築無人問津,這裡還是離得太遠,看不清,得過去探查。
天已全黑,廟前開始亮起火把,襯的後面一片漆黑,好機會,卓異直接從後面繞去,直沖目的地,從上面的窗戶翻了進去,借着月光看清裡面的東西,他震驚了…
絲竹管樂之聲奏起,廟内坐在地上的尤昭緩緩睜開了眼,他的臉上用墨紅的血,描上了豔麗的妝。兩個苗人擡着轎攆跪在了他的面前,他牽起唇角拖着鐵鍊走了出去——今晚好戲就要開場了。
祭祀台,一苗人低頭向女人彙報:“巫女大人安少主…沒有找到”
尤璨一滞,将手握成拳,随後回到:“無事他逃不走,派一隊人去找,其他人先以祭祀為重”
沒點本事,不配做她的兒子。
廟門口兩個苗人正費力轉動着插在沙地裡的木樁發出一陣陣響聲,尤昭坐在轎上,周邊人圍着他跳着奇怪的舞步,歡送着他去往那可笑的祭祀台,今天是滿月,月光澄明清澈,他留戀似的望了一時,再一眨眼已經到了祭祀台階之下,而尤璨正高高在上的等着他。
尤昭輕巧問道,“尤璨,如果她一直想要的,并不是…”
“閉嘴!上來,别誤了吉時”
尤昭放放松似的笑了起來,走到她面前。
“知道怎麼做了吧,跳!”
“是,巫女殿下”
尤昭踩着塵封的舞步,帶着手鍊腳鐐,迎着月亮與回憶共舞。
“無憂寶貝,你看這是什麼?”
“是山茶花!”
女人笑起來清麗脫俗,美輪美奂,她将手中開的正豔的紅山茶簪在耳邊,在今昭面前轉圈圈,青絲如瀑,銀色流蘇藏于發間,鈴鈴作響,盛開的裙角在小今昭的眼裡,媽媽比山茶花好看,溫暖一萬倍。
“裡阿(方言娘親的意思),好看好看!無憂也要!”
小無憂贊美之詞溢于言表,漂亮的小臉兒看着留阿,溫暖的笑着,留阿将無憂抱起又放下摸無憂的頭發,無奈道,“無憂現在長得高高的,裡阿抱不動啦”
無憂紅着小臉兒糯糯道,“那無憂以後少吃點兒…”
“娘子!無憂!我回來了!”
門外傳來了清爽溫和的喊聲,留阿和無憂欣喜的看過去,今烙将竹筐放在吊腳樓下,伸手将撲過來的留阿接住,小無憂還在下台階,父母已經相擁轉了一圈兒了。
“阿爸…”
留阿悄悄對着今烙道,“你快去抱抱無憂,這孩子聽我抱不動,有點不開心呢,要減肥…”
無憂可憐兮兮望着他倆,今烙偷偷親了留阿一口,才笑着朝無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