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聞人慕書試探着,小心地問,“那......過段時間你生日,我把你爸媽叫回來?他們早就說要抽空回國看你。”
聞人珄伸手拉開衛生間的門,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張錯,他把門關上:“行,随你吧。”
“真的!”聞人慕書很驚喜,以至于剛“撞邪”的心慌都沖淡不少,“看來你這次真上心了。”
“我從來也沒玩過感情。”聞人珄歎氣,“你哪來這句感慨啊。”
“你還說呢,還不是你一直打光棍兒,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性冷淡,那方面有問題。”
聞人珄特别無語:“你這是在質疑我?”
“能不尋思嗎?這些年你誰都看不上,活像個瞎子。”聞人慕書哀怨。
聽聞人慕書還能杠牙口兒,想來她心情調整得還算不錯。
撞邪這碼子事情,說出去沒人信,或者自己也不信,但總會覺得撞了邪,遭了瘟,更别說他們真碰上了那些玩意。
聞人珄特别擔心聞人慕書落下什麼陰影,這麼看來,孟弘洲連蒙帶哄,處理得還算不錯?
反正抓不到實際證據,誰怎麼想,都是瞎想。“瞎想”這東西本身就沒什麼用。
“還沒問,靈犀還好吧?”聞人珄問。
“也吓着了。不過還好。”聞人慕書撇嘴,“孫老爺子疼孫女,來人給接走了。”
“嗯。那弘洲現在在你身邊?”
“沒有。我現在自己在民宿。”聞人慕書說,“你姐夫還在警局呢。”
“行,知道了,等我打給他,你好好休息,睡不着就點着燈,等弘洲回來陪你。”
“得了吧,我哪有那麼小膽子。和你姐夫結婚這些年,他那個工作,我膽子早被練出來了。”
聞人珄笑了笑:“我就是擔心你。要是害怕,你就給我打電話,我今晚不睡,在醫院能接。”
“知道啦,先守着你的人吧。别太累了。”聞人慕書叮囑。
“嗯。”聞人珄挂斷電話。
他緊接着又給孟弘洲打去一個。
雖然聞人慕書說孟弘洲人在警局,但電話打過去,他立馬就接了。
“小珄,等等。”還沒等聞人珄講話,孟弘洲劈頭蓋臉道。
聞人珄安靜地聽,聽孟弘洲那邊該是在找個沒人的地方,過了好一陣子,等電話那頭的背景音完全安靜下來,孟弘洲才重新說話。
“你們現在在哪?沒事吧?”孟弘洲問。
“你跑哪去說話了?廁所?不會被人聽到吧?”聞人珄很謹慎。
“放心,我在外面,一直留神看着呢。”孟弘洲應。
“嗯。”聞人珄說,“我和張錯剛找了個落腳的地方,他受了傷,我也累得不輕,需要休息。”
聞人珄:“我們可能會先回去,你們别等我。我剛和我姐打過電話,我說張錯......”
聞人珄說出蹩腳的謊話:“我說張錯出車禍了,我接了電話着急才走的,現在在醫院守人,你别說漏嘴了。”
“......”孟弘洲頓了頓,“還行,沒說岔。我和慕書說你出來以後突然就要走,太急了我也沒來得及問清楚原因,還好還好......”
孟弘洲歎口氣:“你怎麼不事先問問我?萬一我們倆沒對上怎麼辦?你姐雖然好騙,但不笨。”
“......”聞人珄搓了把臉,這才反過恙兒來,“沒想到。我太着急了,擔心我姐,心裡一團亂麻。”
孟弘洲語氣有點古怪:“不僅僅是擔心你姐,也是因為張錯吧?”
聞人珄沒接話。
孟弘洲認識聞人珄多年,了解他的性子。聞人珄不算什麼特别周全的人,但勝在聰明機靈,腦子轉得又活又快,膽子也大,遇見事很少有被拿捏的時候。
但今天......聞人珄的确是心裡一團亂麻,腦子也跟着亂了。
甚至還發了次無名火。他脾性欠奉但講道理,從不是遷怒的人,可今天孟弘洲卻挨了他一頓吼。
孟弘洲說不好心裡什麼滋味,就是不得勁兒:“你之前和我說,你和張錯沒什麼,後來你也一直沒正面承認,現在呢?你......”
聞人珄閉了閉眼,這兩口子怎麼一個兩個的都......
“現在說這個合适嗎?”聞人珄長歎一口氣。
“現在還有什麼更重要的嗎?”孟弘洲冷靜半天,倒是格外拿得清,“你碰上張錯之前,從沒遇到過那些......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孟弘洲:“張錯到底是什麼人?你真要和他在一起?”
“......我隻能跟你說,我碰上那些東西不是因為張錯。”聞人珄煩得頭越來越疼,“我們之間......”
他說不下去了,最後又歎口氣:“行了,不說這個。你以後也别問了,算我求你。”
“......”孟弘洲被噎啞巴了。
聞人珄趕緊把話頭轉向正題:“先說正事,警方那邊什麼情況?你們在水洞裡就找出了兩具屍體?”